徐姨娘搁动手中的簪子,接过纸条细瞧了几眼,顿时喜上眉梢:“哼,看来这匣子并非王妃所赐,这清楚是辅弼邀约会的藏头诗。”
董倚玥也不客气,仍由她跪了下去,才冒充开口道:“红绸姐姐别客气了,快起来吧。”
徐姨娘赞成的瞧了女儿一眼,轻点了下头,端倪微敛,似慨似叹:“没想到,这钟世子倒真是对净水园的那丫头动了心机。”
徐姨娘不由得嗔了女儿一眼,进一步解释道:“你看,这每句诗的第二个字,加在一起,便是‘明日辰时,晴川阁叙’。”
看着女儿爱不释手的模样,徐姨娘悄悄摇了点头,自屏风前面转了出来,低眉斜了几眼桌上的金饰,幽幽道:“这丫头倒是风雅。”
红绸的脚步方才消逝在转门口,董倚玥便迫不及待的翻开了匣子,公然是套上好的冰蓝色朱钗,并同色的项链,耳坠儿,在洒出去的金色日光中,更加的晶莹夺目,光彩灿烂。
徐姨娘先反应过来,探手从内里取出白玉簪子,眼尖的董倚玥顿时发明了内里藏着的纸条,面色镇静的取了出来。
“藏头诗?!”董倚玥闻听此言,眼里顿时晶亮,忙凑了上来。
“甚么意义。”董倚玥前前后后的瞧了几遍,讷讷的将纸条递给徐姨娘。
本日来唱戏的是闻名的牡丹亭,传闻是新迩来京的南郡名角,传闻声线如同黄鹂般委宛动听,清爽高雅。
这晴川阁内里天然也是供应茶点果品之类,常日里出入此中的平话唱戏的,皆是各地来京的名角,和街头天桥上那些本领底子不入流,每日随便唱几句,只为混几个茶水钱的处所,大相径庭。
却见几行萧洒有力的笔迹映入视线:“月明天涯悬,当日才子在,良辰不成知,不时相思间,晚晴歌舞罢,山川已渐远,楼阁模糊见,共叙待何年。”
红绸心头必然,口中应道:“这个天然,二女人说了,三女人久在都城,是见惯了好东西的,若不是上好的金饰,只怕也是入不得三女人的眼的,女人说了,这套金饰,怕是当下都城内里,也找不出几个徒弟能有如许的妙技术,和三女人恰好相配。”
红绸也不在乎,顺势起了身,将手中的盒子碰上前去,道明来意:“是如许的,这副金饰,是王妃刚赏赐给二女人的,女人翻开一瞧,感觉这金饰的式样光彩都非常合适三女人,再加上东西也还算拿得脱手,便叫奴婢送过来了,还请三女人务必收下。”
见宝贝女儿又要梨花带雨,徐姨娘内心便是一阵心疼,忙抽出帕子,轻拭着董倚玥脸上的珠玉,一边宠溺的软声道:“玥儿听话,先别哭了,让姨娘好好想想,好好想想,姨娘不会委曲你的。”
正在为此气恼不已之时,传闻她送东西过西苑这边,想来定是些个不入流的货品,没想到,竟然是这个盒子,她竟也舍得。
董倚玥听闻徐姨娘如此一叹,眼圈顿时一红,满面委曲:“姨娘……”
红绸眼角儿的余光瞧见董倚玥当前的眼神儿,内心便已经了然几分,顺手将手中的锦盒递给一旁的冰儿。
“好。”
这里的艺人们各个唱工高深,功底深厚,切词曲精美,毕竟来消遣的皆不是浅显之辈,此处随地可见王公大臣,乃至宫里头有头有脸的公公大人们,也有在此聚众喝酒的,吃茶谈天,偶有旺时,便是兜里有银子也是一座难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