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混账。我欲要收阿芝为义女,自是我前去拜见阿芝的父母,岂能让他们跑路。”柴绍呵叱,而后对几人招手,说,“你们几位是长辈,我便不顾及你们。你们自是随我走一趟。”
“二老存候心,我们二人只需你们祝贺。其他的雨箭风刀,都交给我来承担。”李恪立马跪地。
柴绍本来还在纠结此见证一做,怕回长安得与李世民有罅隙,又怕如果李世民态度倔强,非得要以国为重,硬生生让此女入宫闱,那本身就要对这一双孩子食言。
杨舒越一番自责,杨如玉却在一旁盈盈一拜,说:“父母对女儿甚好,父亲这般说,便要折煞女儿,平增女儿罪孽。儿孙自有儿孙福,女儿虽未曾草草出嫁,怕得是静待良婿罢了。”
杨舒越大惊,问:“岂不是查探盐矿,考查格物院之筹办?”
柴绍想到此,如同当年心一横,跟秀宁散尽家财,招兵买卖起兵长安那般,他也决定再率性一次。
随后,又是一番烦琐的典礼。江承紫向柴绍敬茶,柴绍接了茶,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,说:“我无阿女,此乃你义母留下之物,本是传女不传男。之前,我一向忧愁,如何传承。本日恰好,便传给你。”
江承紫听闻笑逐颜开,却不免瞧一眼李恪,说:“瞧见与否?你若敢欺负我,我寄父与义兄可不饶你。”
“乖!”柴绍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,随后将那玉佩交在她手中,说,“你虽叫杨敏芝,但本日,你既然是我义女,定得也要定了这父女名分。我为你取名柴秀,至于字,就等你将来出阁时,由你夫君亲身为你取。”柴绍说着又瞧了李恪一眼。
“可――”杨舒越蹙了眉,欲言又止。
“我这番倒是合情公道,我此生非阿芝不娶。现在这一拜,也是长辈对长辈。”李恪答复。
“阿芝多谢寄父。”她脆生生地说。
“我自家孩子,我自是晓得。至于蜀王,与之打仗日久,实在亦不是蝇营狗苟之辈。但,正所谓‘匹夫无罪怀璧其罪’,君不杀伯仁,伯仁也会因君而丧命。柴将军与我同为世家,也定是懂此中事理。”杨舒越感喟着,瞧着江承紫与李恪,一脸担忧。
“玉儿是孝女,为父不说便是。”杨舒越又是一声感喟。
现在,杨氏佳耦又是三言两语,让柴绍自但是然地说出杨如玉的婚事。如此看来,接下来柴绍便会宣布杨如玉的婚事了。起码柴绍刚才说的一番话,就是隐晦地在说杨如玉也能够嫁入皇家。并且必然是要压蜀王一头的,现在能压蜀王一头,又不至于让天下人感觉杨氏六房支撑李恪的人选也只要一名,那就是太子。
江承紫一看那玉佩,温润温和,定然是代价不菲,且那般温润温和,定然是被仆人好好把玩。李秀宁死去多年,柴绍随身照顾,自是极敬爱之物。
柴绍一愣,随后便说:“杨老弟此番担忧自有事理。然,你非弘农杨氏家主,杨氏一族大事与你杨氏六房实在无甚连累。你如故意,就本日杨氏六房之功劳,那位自是爱才之人。再者,你只为阿芝与蜀王忧愁,却忘了你杨氏六房倒是一双嫡女,你另有适婚长女。”
那丫环听闻,立马就前去杨府通报。
柴令武却又感喟道:“父亲,我瞧着阿芝,甚为敬爱。再者,昔年听您谈起母亲,却也是这般不拘末节灵动女子。如果母亲活着,怕所生阿妹也如阿芝这般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