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小幺手中拈着一只无根芍药,殷红柔滑的花瓣映在手上,衬得那片肌肤纯白如玉,毫无瑕疵,面上早收了先前的笑,跟着性子,倒有些面无神采。
“甚么叫八字没一撇!?”图雅美眸一瞪,道:“这么个天仙般的女儿你不娶,你想要谁?”
昏昏沉沉中,又仿佛见到云吉那张端庄中尽是骄贵对劲的脸,与察罕站在一起,如一对珠联璧合的佳儿佳妇。
云吉向来聪明,见察罕不说话,便又仓猝添了一句,“阮女人是高朋,若无事的话,也同去转一转吧!我虽比你大一些,想来差的未几,说话想必也能说到一处。”
闲事说罢,云吉不舍分开,只带着二人在这芍药园中四周走着,不时说一说各种花色的来源掌故,如数家珍。阮小幺一起无甚言语,只被问时,寥寥数字。察罕想与她独处,中间却如何也横插着一个云吉,见人笑面如花的模样,也只得将气闷在了肚里。
“云吉女人与你说话,我不便旁听,你上前便是。”她低声道。
屋门一关,里头暗淡了起来,蜡烛也没点一个。她大半日转动,此时终究感觉有些困,便不去想察罕那头的糟苦衷儿,迷含混糊有了些睡意。
她轻声细语,在世人的目光下,转向察罕,“小女子可否请将军到处逛逛?”
她低了头渐渐走。冷不防一只腕子被攥了住。昂首一看,察罕正紧绷着脸望着她,眼中尽是执意与果断。
“那里,他很好。”她应道。
她在心底骂道,我还没委曲,你委曲个毛!
虽说他模样长的挺好,家世也不错,但能比她们殿下更好吗?也不知女民气中怎想的。
阮小幺返来时朴重快昏时,她跟着侧妃进了东门内,以后便各回各处,毫无相干。
云吉低了低头,仿佛有些心伤,却又打起了笑,道:“非是无聊,实是有些话儿想与将军说。”
“你!……”他面色一恼,甚么话都说不出口。只得紧抓着她不放。
薛映儿与她相伴了数日,又惯会看民气机,便觉阮小幺神采有些不大对。两人乘着本来那辆马车回程,车帘一放下,她便忿道:“女人本日受如此挖苦,那侧妃真是可爱!”
可惜察罕从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,帮衬着看阮小幺神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