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嫂,你莫要惊骇,我们只是感觉这案子怪得很,不想错判了好人。听闻你与徐三媳妇朱氏常日里友情挺好?”
“申时。”这回商泽谨开口了。
通衢媳妇儿很快被叫了过来,看着便是个聪明人,老旧的袄子穿得整整齐齐,头发也梳得整,面孔浅显,仿佛有些忐忑不安。
四周世人对那跑腿的衙役啧啧奖饰,“你随便叫个仵作,竟还是两位大人的亲眷,可真是慧眼识人!”
阮小幺让书吏写下了简短的察看陈述,又按了按尸身的腹部,面露迷惑之色。
“哎呦、哎呦……胡说胡说!我怎与朱氏交好了……不去不去!”那妇人吓得直摆手,连连道:“你怎不去找通衢媳妇儿!她才与朱氏交好呢!”
阮小幺一出来,便瞧见里头正呆着七八个妇人,挤挤搡搡,有两个正坐在草榻便,安抚着当中一个又瘦又黑的妇人。
见着来人,那些个妇人赶紧施礼,仓促背了面,向徐母告了辞,纷繁分开。
他生性内敛老成,震惊了一瞬,又垂垂沉着了下来,问道:“你是否回家了?”
徐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见面便嚷道:“你们不是走了么!另有甚好问的!我儿死了,我今后可如何活啊……”
“此人是何时死的?”她又问道。
阮小幺放柔了语气,问道:“你就是大陆媳妇儿?”
宣明庭看得瞠目结舌,半晌,恍然如初醒,道:“我派人去找那大陆媳妇儿!”
商泽谨微微皱眉,面露迷惑,而身边的宣明庭却一副“本案已结”的神采,毫不在乎。
她笑着点点头,趁此道:“大嫂,你能与我说说,为何说你那儿媳操行不端么?”
“眼睑结膜下有红点、脸部扭曲……口中有……”她掰开尸身的嘴,差点没熏背畴昔,勉强捂着鼻道:“口中多处毁伤。应是牙齿咬痕……尸斑青紫……”
她甚么时候又多了个表哥!
这有甚好说的……
被点到恨处,徐母又阴了脸,的确是咬牙切齿,“我瞧她就是窑子里出来的!若不是我家三儿护着,我早把她赶削发门了!成日里打扮得跟个妖精似的,出了门就东张西望,当我眼瞎呢?见着男人就走不动路!的确废弛家风!”
先前一个妇人正在门外探头探脑,见他们出来了,忙低头分开,却被阮小幺一把拉住,道:“这位大姐,听闻你常日里与那朱氏最是交好,我们大人请你上堂问话!”
“就是……思疑的工具之类。”
本来徐三晌午出门打猎,傍晚时分,朱氏送来了水食。同业之人瞧见,便都离了去,留佳耦二人一处。朱氏并未多留,先回了村中。夜间,便出了事。
“在家中呢,哭天骂地的。”宣明庭道:“你问着何为?”
“咳咳……方才衙役说,村民找到徐三时,他身子还没凉透,那该当是刚死。是甚么时候?”她揭了畴昔。
提及儿子,徐母又悲从心来,双眼呆愣红肿,哭道:“我三儿孝敬啊!又无能、身子又健壮!村里头没一个不夸他好的……如本年纪悄悄就去了,连个香火也没留下来……都是那不要脸的女人!占着茅坑不拉屎……”
阮小幺听着很有题目,便先拉商泽谨出了屋,悄悄问道:“果然如她所说?”
“宣兄!”商泽谨淡淡看了他一眼。
“看我何为?我亲眼所见,还能有假?”宣明庭撇了撇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