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小幺笑意黯了黯,“是啊,我就被关在这小院里头,出也出不得。”
小皇孙恰是孩童心性最野的年纪,除了兰莫,何曾有人给他受过这类气?他毫不睬睬,反倒想一脚把那柳儿连带阮小幺踹归去,只是刚一伸脚,却被阮小幺紧紧抓了住,墙下那姣好的女子的眼中尽是焦心,悄悄向他使眼色,不住地往柳儿那处瞧。
“出来吧。”阮小幺叫道。
阮小幺见事越闹越大,也没了逗弄他的心机,只扯了一把柳儿,“归去!”
她不发话,丫环们也不敢走迩来,就这么任凭阮小幺在池畔枯燥暖和的大石上坐了一两个时候。平常兰莫这时会来,但是本日盂兰节,朝堂后宫都在道贺,反倒萧瑟了她这边。
“你既然知罪,那可知会遭到甚么惩办?”她道。
他便“恍然大悟”了,在留与不留之间踌躇了半晌,终究开口道:“你这处可真不是个好处所,连个奴婢都敢如此对你说话,你还做个甚么主子!算了,无甚意义,本王回了。”
阮小幺点点头,道:“殿下言之有理。我也很想出去,无法皇上宠嬖,出也出不得。敢问殿下,不知现在外头情势如何?我爹娘都还在盛乐,现下也是存亡不明,我实在是……”
“哦,”她点了点头,环顾了一圈,又道:“殿下母妃可好?”
她莫名其妙,半晌后,笑得非常慈悲,道:“如此,大皇子问我一句,我也问大皇子一句,可好?”
小寺人们诚惶诚恐辞了柳儿与阮小幺,又一股脑奔到院外头接小皇孙去了。
一发话,那小丫环一溜烟儿跐溜了归去,在柳儿发黑的面色下,同其他丫环一起,畏怕瑟缩着不敢说话。
柳儿*顶了一句,“殿下该当禀过皇上再来此。”
其他丫环们都心不足悸望着两人,也跟着进了屋。
“您先下来,我十足说与你听。”阮小幺劝哄道。
柳儿干站了一会,忝着脸没动,又呐呐开口,“方才奴婢见女人招手,不知……”
“我不惩罚你,”阮小幺绕过她,瞧也不瞧,道:“回屋再说。”
阮小幺又道:“我知你忠心耿耿,但这类事,光凭着衷心可逃不了罪恶。你的秘闻我多多极少也晓得一些,现在我便与你说实话,我与大皇子方才那一番话,如果传到了皇上耳中,你可不是受罚这么简朴,我想,今后可就再没了你柳儿这么小我。”(未完待续)
阮小幺绕过跪得生硬的柳儿,到了那墙根下。一码的明黄墙身,顶上漆成了朱红的瓦,如其他处见到的宫墙内院并无二致。那墙足有两个她高,仰着头也望不到劈面。
说罢,还又向那屋前瞧了瞧,又是满脸的不屑。
想到这里,她微微一笑,向他招了招手。
“你该当叫庄妃娘娘!没大没小的丫头!”小皇孙又训道。
小皇孙道:“本王就是随便来此逛逛。”
正百无聊赖时,忽瞧见一侧的高墙外,仿佛伸出了个小小的东西。阮小幺被吸引了目光,也不叫人,悄悄看了畴昔。
阮小幺眯着眼瞅了半晌,只觉眼熟,仿佛在那里见过,想了一圈,便明白了。
“我的事要一一与你细说?”她打断她的话,不耐烦道:“还是一举一动都要先经你的批准?”
那东西微微地冒了个头,瞪着双溜圆的大眼睛看了四周一圈,最后重视到她,猛地又缩回了脑袋,过了不久,又渐渐、渐渐地从更远的墙头上悄悄伸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