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实际老是实际,他们之间,不会没有察罕。
这年的秋分与中秋只相隔了五六日。宫中便格外喜庆了起来。虽后妃未几,皇子也只一个。但皇亲国戚总有一堆,中秋夜月如盘,好风妙水,本年例外更召了二品的命妇入宫,一时候美人如云、孩童欢声笑语不觉,胜在人间天上。
兰莫却将她抱在了怀中,带着仿佛想把她嵌进胸膛的力道,却仍下认识不伤到她的肚子,待她终究稍稍安静一些后,道:“如果没有他呢?”
简正德就是此中典范。
丫环们格外欣喜,却又都担着一份谨慎翼翼,说些笑闹的话来,又玩了几样季节的游戏,也算闹腾。
幽幽的桂子暗香带着夜风蕴凉飘进了屋中,屋外一片喧闹,秋虫在草间窣窣地响着,屋内一片死寂,仿佛如之前普通,向来无人居住过。
兰莫嘴角的笑意垂垂隐了去,“何来的对不起我?”
简正德被罚禁足了,也是一愣,又奏道:“皇上,此事不当,臣身为御史,该当随皇上前行,怎好独安闲家中?”
兰莫起初便赏了一堆物事来,几近成堆能塞满一小间屋子。小院一干丫环下人便只在此处摆了中秋宴,独乐乐一番。
“在我内心,他还活着!”她大声驳道。
兰莫的一身酒意熏了满屋,独一一次,看着阮小幺的双眼,有些发怔。
群臣大乐。(未完待续)
祭奠前一日上朝时,简正德带着眼角嘴下的伤痕,低着脑袋来了。
世人都还在玩闹,阮小幺感觉有些困乏,便早早回屋躺了下。
当时他并没有过量的留意过她,只是见着那小小的身影时,会有一丝惊奇,许是猎奇,那丫头不大,懂的却很多,在虎帐中来来去去,竟也不惊骇。
说肇事也不精确,只是耍了一套大宣文臣那种死赖着上谏的本领,从拂晓刚至到日上三竿,整整两个时候被他占了一个时候。
阮小幺天然也是一无所知,只觉着这些光阴兰莫的表情不如何好。不过她自个儿也是乱糟糟一团,和顺解意甚么的,他就别想了。
北燕没有大宣特产的在朝堂之上尸谏之臣,却多的是暗里里搞小行动的大臣。
阮小幺长长叹了一声。心中有些酸。
当然,此事兰莫也是不晓得的。
百姓以何报酬首?自是以天子为首!天子重礼、百姓重礼;天子重义、百姓重义;天子仁德显威,百姓安居乐业;天子宴乐游饮,百姓不侍稼穑。而天下社稷,却当以民生为首,民生者,有民方有生。试问我北燕若无新出之儿,十年以后,又有何人从士农工商?百姓瞻望天子,天子后宫凋敝,又怎令民生畅旺?”
而按例,阮小幺是享不得这分乐子的。
简正德盗汗涔涔,唯唯诺诺一时不敢开口。
他看了看阮小幺,双眸沉寂寂然,像似潭底亘古的深水。
兰莫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肚子,道:“若你真喜好这孩子,我将他留在宫中便是了。”
但又是甚么时候垂垂变了味的呢?
她听后好久,低低说了一句,“对不起。”
她没动,也没说话。
兰莫收刀入鞘,用再平常不过的语气与简正德道:“卿此话养过实在。后宫之事,本无需卿等置喙,何故朕不知之事,卿却一清二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