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“哦”了一声,点点头,又让他下去了。
“我不会再做甚么了。”他轻声道:“昨夜……是我的错。任打任骂,你不恼我便好。”
她俄然感觉氛围有些过分压抑。外头敞亮的光芒仿佛并照不进屋中,门前天光大亮,落在叶晴湖四周,他的身影丁丁嵌在光芒中,却成了一身暗不透光的色彩。
“你晓得?”他挑了挑眉。
转念一想,又心中愤怒。又不是她做的那见不得光的事,凭甚么她要逃?
她俄然感觉心中有些不是滋味。
他眉头舒展,阮小幺明白,他是想亲身前去查探。但他为一行人之首。走到哪必定有郡守派人跟从,不好随便去探查。
他闷着脸点点头。
他细心看着她,仿佛非常不解,哪个女子被破了身以后,在情郎的榻上会说这类话?
做了这类趁火打劫之事,竟然还美意义问她“你活力了”!?
“古往今来。我所听闻的教派从无这般景色,要么是杀人不见血的邪物、要么是以教派为饵,实则做些揭竿而起的活动。”他道:“若这炎明教真如方才所说,他们的立教的目标安在?”
阮小幺与叶晴湖相对望了一眼。
“广收民气、建立声望……”阮小幺听得有些皱眉,“如何看也都像是叛逆前做的筹办。”
他的神采一如平常,但眼中仿佛总多了些甚么,仿佛有些温情,落在她身上。如有若无。
“自小的记事起,这炎明教就在了。常日里积善性善,灾荒年月好些个百姓就靠着教中施斋才活了下来。”他说到此,顿了顿,接道:“炎明教并无任何为非作歹之事。”
阮小幺闷着头,把自个儿衣裳穿好了,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,连窜带逃溜掉了。
平常她与他说察罕,他不妒忌;说兰莫,他不妒忌;现在不过说了这三郎两句,他哪来的飞醋?
阮小幺一个竹枕扔到了他脑袋上,面色涨红,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,怒道:“你没喝多还这么、这么……我倒不知你是这类禽兽不如之人!”
“纪成是太病院最优良的弟子。”他弥补道。
阮小幺被她拉得往前一趴,好轻易稳住了身,“甚么?”
阮小幺微微愣了住。
阮小幺神经一刹时有些紧绷。
她饶有兴趣道:“我传闻教中另有恩赐汤药的,得病之人喝了这汤药,便能病愈,可有此事?”
“不消我卖力?”他挑了挑眉,“你现在已是我的人了,莫不是还想与别人结婚?”
他背着光,神采不明,一言不发。
“炎明教权势如此之大,又在各地遍及生长,与郡府干系必定极深。”阮小幺道:“你大可一面找人去查。我们明日可光亮正大去问那郡守。”
她踌躇地叫了他一声,“师……”
他悄悄地搂着她,将她整副身子都嵌到了胸前,悄悄抚着她的黑发,周身的失落仿佛传到了她身上。
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。毕竟就她所知,现在疫病可没有甚么解疫良方,最多是防备体例,哪有甚么吃了药就能好的?
叶晴湖轻勾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意,“就是炎明教。纪成密查到一些。炎明教在闽越一带的百姓当中,很有声明,立教年代也久,无人说出个究竟,常日里广施善行,比郡府另有声望。经常也吸纳百姓入教,都是可遇不成得之事。”
做了这类事,如何还美意义再叫他师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