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坐稳了！”他大声道。
“唔……后妻。”她想了想。
“那你呢？”阮小幺偏过甚，又道：“你会在沧州城住下吗？”
察罕再次劝道：“你放心，我看着呢，不会出事的！”
他想了想，“设防、迁民、整治……总之与之前普通吧。”
两人一起由远及近，驰骋而来，递了军牌进营，阮小幺便仓促寻到了那医药营，实则是几方狭长的帐篷，瞧着仿佛比其他营帐洁净一些，还未出来，便闻到一股微苦的中药味。
“如何了？”
还没来得及再回想一些，便感受那只大手摸了摸本身的脑袋，有些粗糙，却带着些和顺，又拍了拍，他的声声响起：“这匹马是出了名的和顺，必然没题目的。”
她有些欣然，思虑了半晌，摊了摊手，道：“那到时候我们又要再见喽？”
她这么一说，他也蓦地记起，问道：“你前日里怎会进了帅帐？”
固然不是因为本身，而是那女人太作死。
她欣然点头，纤细的身影在晨光当中仿佛泛着金色的亮光，看得贰心中蓦地升起一股暖意。
“回扈尔扈？”她睁大眼睛。
阮小幺心中一片开朗，伸脱手，被他带着跨上了马，坐在他身前，只觉背后贴着一副硬实的胸膛，一阵热意传来，带着他的气味，让人放心非常。
阮小幺嘿嘿的笑：“处了。我爹休了她，又找了个后妻。”
凌晨的阳光已然开端变得刺眼，褪去了一层朦昏黄胧的金黄，晖映下来，远处的沧州城在山岗下，尽收眼底，四四方方如棋盘普通，护城河环绕四周，又穿城而过，如楚汉交界，而北燕的军队便驻扎在城外以西，从这处看来，不过一指之遥。时至仲秋，城郊各处的农田金黄一片，偶尔掺着几道微红的色彩，整齐划道，但是更多的是一片苍黄，了无火食。
“我骑过，”阮小幺喉头动了动，撇着嘴道：“只不过我那坑爹的后娘给我找了一匹烈性子的马，差点没踩死我。”
这么一说，他又猛地住了笑意，收回了手，但是不过顷刻，又叹了口气。
她微眯着眼向他看去，最早瞧见了那双微赧而和顺的眼眸，笑了笑，作弄道：“不男女授受不亲了？”
“是还不错，”她摊了摊手，笑着叹了口气，道：“比那些流浪失所的人好多了，起码有个安身立命的地儿。”
向西的不远处有一道稍稍起伏的山岗，了望去莽黄与青绿交杂，一抹抹浓墨重彩。出了营，便有人牵来马，察罕接过缰绳，指着那片山岗，道：“一向到那火线都有人扼守，不会有中原的军队。要不要与我去逛一逛？”
他又有些赧然，点点头。
“盛乐？”
两人并肩走着，阮小幺不时瞧一眼他，偶尔目光交代，从对方眼中看到闪过的一丝庞大之色，仿佛有些欲言又止。
他肩上的盔甲闪着微白的光，明晃晃的看着刺目，长年在军中历练，周身的也带着外显的杀伐之气，很轻易便让人忽视了他的边幅和年事，本该属于这个年纪的稚嫩已然早早褪了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刚毅与专注。
察罕摇了点头，“等这里安宁下来，我会回盛乐。”
“别戏弄我了，上来吧！”
阮小幺软硬不吃，只是回绝。
背面没了声响，他只又踢了踢马肚，持续向前奔驰。
“嗯，北燕的都城。”他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