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？”她傻愣在那边。
时候一点点流过，营中再一次点起明火，火光映天。阮小幺几人正在帐中与那嬷嬷学着北燕语，外头俄然响起了日前那亲卫的声音：“阮女人、阮女人！”
她从未如此靠近过实在的疆场，闭上眼，不自发又想到了前日里再那林子中的厮杀，漫天血雾，的确如同一场恶梦。
“郡主一心要跟着，将军也何如不了！”他明显对此也很有微词。
先前青娘与她说的时候也是吞吞吐吐，总不会是大夫也战死了吧？
第二日醒来时，帐内暗淡不明、一片沉寂，倒是外头听着有一些不一样的响动，她脑中另有些昏沉，见其他几人睡得正香，便披上了僧衣，放轻步子出了去。
那亲兵道：“还是之前的伤，将军一向压着，现在又没了大夫，明日仍要出战，怕会有所不便。”
阮小幺忙拉住她，道：“郡主不要心急，不若我先去瞧一瞧如何回事，转头向您禀报，您要做甚么，也好有个筹办！”
回了帐中，闲坐在一边，不知不觉一日便滑过了好些时候。
衣衿半解，暴露一大片铜色的胸膛，在烛火的映托下，仿佛泛着缓缓流曳的光芒，全部表面一半明、一半暗，血肉恍惚的伤**杂在此中，更显得有些狰狞。
……
果然郡主听完，虽有些烦恼，却未如以往普通撒泼，只紧抿着唇，换了件石榴红银丝妆花短袄，薄薄一件，下身是一簇浅紫莲纹的褶裙，毫无中原闺阁中的扭捏娇羞，迈开腿便出了去。
这话想也没想用的北燕语，帐前立着的那小丫头天然是阮小幺，听毕，字正腔圆道：“将军，我听不懂北燕语。”
下人们很快将郡主的行帐安插好，与之前普通，还是在军队的最火线，别的，那帐里特地隔出来一处小间，铺了两张简易的床榻，想来是给她们几人所筹办。
郡主在帐中来回踱步，神采焦炙，好几次想去将军那处看望，最后又退了返来，口中不知喃喃念叨些甚么。
“没了大夫？为甚么？”她不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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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将烛火移得近些，问他：“将军明日还要出战？”
阮小幺耸了耸肩，跟着进了去。
也不晓得此时察罕在那里。她四下望去，模糊约约看的不太清楚，叹了口气，垂下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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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小幺矫饰外语无果，悻悻然将蜡烛移到了榻边，就着时亮时暗的烛火，开端解他的衣领，行动一气呵成，天然非常，耳边便能听到他均匀有力的呼吸声，她拂了拂那只耳，“你今后仰一点。”
两人说了半晌，那亲卫没法，对着阮小幺无法道：“女人，你劝劝郡主，将军明令不让其别人进帅帐！将军现在是何环境，小的也无可奉告啊！”
一起上郡主策马小跑在前，背面一干人等连跑带赶跟上，这么向着沧州城的方向走了差未几一条长街的路程，在天气模恍惚糊暗沉下来时，终是瞧见了顶火线成片的扑灭烧光，雄师行动纯熟，现在已在城外两三里处安营扎寨，戍守戒严。
她微微皱眉，干脆不再去看。
郡主可不管这些，只是拉着他一顿说，最后见扣问无果，推开那亲卫，径直便朝帐外走去。
她满满福了个身，浅笑道：“将军稍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