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妇人声音也有些粗糙，说话声儿却小，“令夫一表人才，夫人又如此……芳华貌美，真是一对璧人。”
而面前这女人虽年事不大，但瞧着便是与那叶大夫熟悉的，也不知是何干系，如果那人倾慕与她，那求人便更便利了。
“我也未见过叶大夫收诊金，实不知是如何个收法。”她实话实说。
医堂里摆着百宝阁，外头抽屉上贴的尽是药名儿，阮小幺从先前叶晴湖试药的那屋中出来，鼻子早已被冲天的苦味腥味涩味熏得一片麻痹，此时一毫儿药味都闻不出，只扫视了一圈，便朝右面用布帘隔开的里屋进了去。
“嗯。”仿佛有甚么不对……
阮小幺受了夸，美滋滋应下来，这才反应过来，“叫我女人吧，我还没嫁人呢！”
看看此人的环境，猜一猜，想便感觉是中风了。
清冷……这词儿太不残暴了，换成**才好。
阮小幺摆手称无妨，两人说了几句，半晌后，那妇人终究有些难为情地开口，“听闻这位大夫性子有些……清冷，不知……不知诊费该如何清理？”
里头地儿并不逼仄，东南北面各安设了一张榻，一人正虚虚躺在此中一张榻上，不断地抽搐，仿佛背上被甚么东西扎了，没法好好安躺着普通。
想到这里，她一咬牙，谨慎赔了笑容，道：“女民气肠好，可否向那大夫通融一二，妇人家中另有四个孩儿要养，当家的现在躺在榻上，断了收账，妇人自个儿也没个好处，只给邻里人家洗洗扫扫，得些补助度日，这诊金……实是再拿不出多少了的……”
“哎哟！”妇人面色闪过了一丝局促，连连赔罪。
半晌，那妇人似回过了神，再三望着阮小幺，欲言又止，好轻易才开了口，“夫人姓阮？”
搞得像那女人是个黄花闺女，阮小幺才是久经人事的阿谁一样。这世道真是太乱了！
“还好……”她垂了头去，从阮小幺的高度，正能够看着那微胖的面庞上有些黯然，不知难过是担忧，“只是喝了酒，脾气便有些燥，与人说不上两句，逆了意，便要闹起来。昨儿个醉了一夜，本日一夙起家，又要喝酒，我一个妇人也拦不住，他挑了担子上街，本来还觉得又与人过不去，哪想到、哪想到……”
阮小幺瞧她穿得一身赭红新袄，粗棉布面上还绣着细碎的银色绒花，头面上插着简削而成的木簪，并无其他穿戴金饰，面庞虽有富态，却也因久经风霜而有些衰老，额上眼角留了道道皱纹，与常日里在皇子府见着的那些个婆子们的打扮身形大有分歧，瞧着有三十来岁，一双手也是骨节粗大，虎口处有些皴裂，翻手间可见着五指的茧子，粗糙的很。
“嗯？”阮小幺回过神来，一看榻上那人脱得只剩一条亵裤了，点点头，好整以暇出了屋。
那妇人丢下一句“妇人也去外头躲避”，顶着张大红脸便钻出了里屋。
“已安设到医堂里屋了。”胡生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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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小幺想，这得亏还是当代，如果放到新世纪，谁管你在地上是死是活，大家都还怕被讹着呢！
“凌晨喝酒最为大忌，况如此天寒地冻，邪气侵体，又是宿醉，想死哪需如此大费周折？”叶晴湖哼了一声，先捻了几根银针扎在了那张脸上，却不是倾斜的那面，反是好的一边，连连几针，直准刺在地仓、巨?、迎香、颧?几穴，深浅不一，又让胡生脱了他衣裳，将屋帘锁住，里头生好炭火，以免寒冻，屋中暖起来后，将被子掀了，也不顾女眷在场，就要让胡生解下那男人的里衣与裤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