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确是不大驰念,她在慈航寺住了三年,也不常出门采办货色,顶多在周边各种地,师叔们对她们那群小萝卜丁儿也是不假辞色,更别提那糟心的商家了。
阮小幺只要一种微微惊悚的感受。不是把她当作假想敌么,如何俄然提及她的好话来了?
只是鲁哈儿只见了她挤眉弄眼,甚么也没明白,瞧了她一眼便转开了视野,留阮小幺无法地在那两人身边持续当电灯胆。
她如果被调到老板娘院子里。那敢情好,死得比老板娘头上那枝梅花还要快。
阮小幺怔忪了一瞬,第一反应竟然是——此人竟然也会拉家常!?
阮小幺微微偏过甚,给鲁哈儿打眼色——我们要不要先分开一会?
兰莫未回声。只挑了挑眉,先望了一眼阮小幺,那眼神平清楚带了些旁人发觉不了的促狭。
侧妃含笑应是,见他要走,看动手中捻着的那只白梅,微微抹上了一股羞意,将那白梅折了普通新枝娇蕊,道:“这梅花倒是暗香,殿下……可否替妾簪上?”
阮小幺:“……”
不解风情就是指这皇子殿下?
她微微抬开端来,让两人好瞧见了她惶恐的神采。
一起上耳入耳着的都是侧妃的声音,若不是兰莫偶尔应上一声,都要觉得她在自言自语。
“怎的?想去她那处当值?”
侧妃:“前两日妾在一古籍上见着一味糕点的做法,尝来实是滋味不错,明儿个叫膳房做了,请殿下尝尝。”
阮小幺僵着脖子转过甚,不敢给皇子殿下打眼色,只得眼巴盼望着此人。
“此事就此作罢,莫要再多费口舌。”兰莫摆了摆手,“侧妃如果要赏梅,折返归去吧。”
她正伸动手向兰莫,纤纤素手趁着白梅淡雅,煞是都雅。
阮小幺:“……”
她与鲁哈儿并肩而行,跟在兰莫背面渐渐打道回府。路上,鲁哈儿冷不丁冒出了一句,“你再管束,也没得同纳仁海珠比。”
“说来也是,妾屋里那两个丫环都有些粗手粗脚的,用着也不大好使,不若让这孩子在妾那处服侍着吧!”她笑盈盈道。
“回殿下,侧妃天人之姿、纯熟温厚,在侧妃院儿里当值,定然有福,”阮小幺不要脸拍了半天马屁,而后道:“只是奴婢生性粗鄙不堪,若调到侧妃那处,怕冲撞了主母,奴婢只得以死赔罪了!”
“但是、殿下……”侧妃还想再说。
她站在二人身后走神,猛地听到兰莫一声道:“也是在理。阮小幺,你当如何?”
侧妃还是不断念,“妾岂是那样睚眦必报之人?前些日子虽生了些不好的事儿,却也全非她的错误。妾瞧着她看着是聪明的,如果今后加以管束管束,定也是与纳仁海珠普通无能的人儿。况这孩子心性跳脱,在妾那处,也可逗个乐子。”
想必侧妃真是好多天没见着兰莫了,憋了好多话在肚里,边走边聊,直到两人走到岔道口了,还未聊完。期间她无数次不着声色瞥一眼他身后的阮小幺,只是对方一起都垂着头,也不看她,一无所知。
两人向另一边的小径儿上走去。鲁哈儿仍寸步不离跟从在后,被阮小幺不动声色拉了住。
侧妃转过甚时看她的眼神的确要吃人。那面上很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受。
阮小幺心头暗笑。本来皇子殿下喜好大红色。
她伸手重试了试髻上的梅花,“想来戴在这处比甚么金银玉簪也要都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