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闻老奴残暴,四周擅杀汉民,是以汉民尽皆南逃,如此不修内政,如何定鼎中原。”李明峪笑道,李明峪乃是进士出身,也外任过县令,对于治政有些心得,他当然不附和。赵海明也是点头附和,这般行事就是倒行逆施,如何成事。
赵烈一拱手,“父亲大人,李先生,这是丰年,如遇灾年,百姓完税后只要举债才气度过灾荒,次年无节余,如再遇一灾年,或是卖儿卖女逃荒或是举家并入仕绅家中,再无活路者铤而走险如山为盗,为祸四方。而我大明北方几近年年都有饥荒,不过是大小罢了,以往官府另有施助,安设哀鸿,现在辽事火急,所费甚巨,内阁和朝廷只能加赋,不成减赋,安设布施哀鸿更是无从谈起,长此以往,民户十不存三,财赋何来,年年如此,小的断言,不出数年,内有饥民反叛,外有劲敌叩关,大明危矣。”
“何也?”赵海明不知不觉跟着赵烈的节拍问道。
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传来,四十不足,儒雅的李明峪走了出去,合起折扇一揖,“见过大人,不知大人招部属前来何事。”
吃过晚餐,李管家过来通秉,赵海明召见。赵烈早已笃定老爹要召见自家,毕竟白日当着一世人等,有些话不好讲,早晨定会长谈一番。赵烈仓猝拾到一番,跟着李管家前去中进,同门口的李虎、赵达酬酢后,入得室内。只见赵海明手端茶碗正在深思。
他的功劳足以让老奴从棺木中笑醒,余者多尔衮之流不过是站在其肩上适逢其会罢了。
“烈儿来了,坐。”赵海明含笑捻须,对于自家儿子这多数年来所为,他是深感对劲,以往莽撞的小子不见了,现在可算是有勇有谋。“烈儿,此番出征略显紧急,为父本不肯你小小年纪就上疆场,然为父双腿刺痛日烈,不知还能对峙多久,时不我待啊,”
报仇?有这个能够吗,十数年后,建奴雄师南下,家属能够飞灰泯没,赵烈略一沉吟,“父亲大人,我恐父亲希冀落空。”
赵烈笑而不答,倒是看向赵海明。
赵烈也是含笑以对,不过魁伟的身躯,稍显稚嫩的脸孔,沉稳的浅笑堆积到一处说不出的奇特。
“嗯,”赵海明虽说是武将,不过还粗识文墨,一时沉吟,“烈儿,这与我家何干。”
赵海明难过的拍拍双腿,“军将不能上疆场,还家的日子也就到了。”
这是一个五进三重的院落,赵烈住在最后一进,屋子有正房三间,另有摆布配房,院中有一个小型的演武场,打马飞奔是不消想了,不过步队包含弓弩的练习都能够在此停止。
赵烈拿起兵器架上的自家大枪,枪一动手,赵烈马上挥动起来,赵烈枪术、刀法学自李虎、赵达,没有花架子,就是军中搏杀之术,简练、迅快,只是赵烈力大,将三十余斤重的铁枪挥动的风雨不透,寒光闪动,气势逼人。
“历朝初建,大多经历耐久战乱,地盘荒凉,百姓十不存一,百废待兴,新朝必付与田亩,轻徭薄赋,待百姓疗摄生息,鼎祚大兴,而后威加四夷。中前期皇室、外戚、勋贵、官吏、仕绅不竭兼并地盘,国之田亩占有十之七八,然其交纳的田赋几尽于无,而占一国九成丁口的布衣以其两成的田亩赋税扶养举国之众,渐贫弱否。”赵烈接着道,“父亲大人,我朝现在立国二百五十余载。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