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头红了脸,仓猝道:“少爷,我,我不去。”
许梁见了,一时没弄清楚她要说的是五两还是多少,捏捏口袋里还一百四十两银票子,担忧她狮子大开口,报出个五百,五千两来,那到时本身如何是好?便仰天一个哈哈,道:“黄妈妈你有话就直说,这是要本公子漫天猜数么?”
许梁见大哥许江的房内坐着个陌生人,不由问铁头道:“大少爷他们呢?”
他朝身后没人理睬的铁头一指,大声道:“明天你们的正主是这位爷,本公子只是伴随,几位姐姐莫要弄错了!”
黄妈妈眉开眼笑,扭着腰身走了几步,忽回身凑到许梁面前,小声地说道:“实在,老身这楼里另有一名女人,倒是比那头牌还要金贵些。”
“哦?”许梁听得大奇,当下也不恼了,挑了张方桌子坐了,说道:“那黄妈妈你且讲给本公子听听,本公子今儿还就得会会她,我倒要看看,她那边还是金镶玉嵌的不成?”
许梁听得一把按住铁头,红着眼恶狠狠地冲他吼道:“必须去!”
许梁听得大怒,骂道:“你用心戏弄本公子不成?本公子要的便是最贵的那一名,如何又冒出一个更贵的?”
许梁强装平静,抬脚进了门,一进门就是个大天井,廊下倚着柱子摆放着几张方桌儿,三三两两的寻香客东倒西歪地坐着,边与窑姐们调笑着,边选中意的人。天井上方的二楼,便是一排的斗室间,每间每户都不大,门口挂着牌子,偶有一两慵懒的女人打着呵欠从斗室间里出来,沿着过道走过。
出了黄府,许梁长吐出口气。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涌上心头。永和门大街上人来人往,一派繁华影象,八月的骄阳似火,许梁的心却如坠冰窟。
跟着黄妈妈那一声喊,待许梁在此中一张小方桌上坐下,他面前便闱了四五个花枝招展的女人。她们见来得是这么一个姣美的少年公子,一个个乐得脸上笑开了花。
黄妈妈听得心花怒放,她娇笑道:“咱这杏花楼,最缺得便是像公子您这般利落的人。”她伸出五只手指头,说道:“我们杏花楼里的头牌,起码得这个数。”
许梁点头苦笑道:“你别问了,事没成!”
许梁放下心来,一挥手,“去,把人叫来。”
铁头嘴唇抽动,没说话,暗自心疼起那两千五百两银子。如果少爷把那些钱给我,那我该能娶到几房老婆?铁头内心暗害,嗯,前次许府外院仆人阿四娶丫环雀儿,传闻只花了不到二十两,这我拿着两千多两的话,那该是足足一百个雀儿女人啊,就算三天换着搂一个老婆困觉,能从年初换到年末,还不带重样的!
许梁就如一个方才赌输了全数产业的赌徒普通,天下里一片暗淡。他本来觉得黄维中爱财,人也实在,拿了钱就会办事,就像此次秋闱一样,明着不好说,就公开里放水。秋闱中许梁送出去五百银,换来一个举人的身份。此次许梁前后送出去两千五百两,却只换来三个字:你没戏。
“啊?”铁头慌了手脚,双手乱摆着叫道:“不不不,我,我只是个下人。”
许梁固然已经有了心机筹办,这时才惊觉本身筹办的不敷充分。他慌得一推那窑姐儿,一只手好死不死的刚好按在此中一只明白兔上,触手一片要命的柔嫩。许梁站起家大呼道:“慢来慢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