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老板哪,”许梁坐在主簿办公桌后,将手中一叠案件卷宗翻得哗啦啦响。
李老板听了脸上一阵抽搐,一脸肉疼地又抽出来五张,放到桌上,眼巴巴地看着许梁。
“大人,”胡小勇手舞足蹈地说道:“卑职方才想到一个别例,准能弄来银子。”
李老板一看,鼻子都快气歪了,敢情这许主簿明天就是收钱来了,连捐款便条都筹办好了,就留了空缺处等人签捐款人名和捐款数量了!
“好嘞!”胡小勇应了下来,忽又陪着笑容道:“大人,卑职传闻您正在组建巡防营?”
“诶,李老板先别忙着谢啊。”许梁难为情隧道:“比来我们县里筹办组建巡防营,唉,这筹办的银两还不晓得在哪呢。”他瞟一眼错愕的李老板,幽幽地接着说道:“本官是想啊,如果李老板能够慷慨解囊,捐募些银子出来,那么到时本官在县尊面前替李老板你说话也就便利了很多。”
钱啊,上哪弄钱呢?
“卑职在!”
“嗯!”许梁深为认同地点点头,啪地一声将檀卷一合,说道:“李老板的为品德性,本官是早有耳闻。这个,比来县衙里决定要清理一批积年的积存案件,方才本官翻了翻,仿佛有一本檀卷上说,天启三年三月二十四,有个门客吃了你家的饭菜以后俄然就口吐白沫,倒地身亡了,李老板可还记得此事?”
李老板跪倒在地上,将头磕得砰砰响,“大人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哪,当年县老爷也是派人验过了饭菜的,草民这菜里没毒啊。”
黄子仁?!许梁手一抖,急问道:“那天狼帮主长甚么样?”
李老板一听,顿时明白了,主簿大人绕这么一大圈的意义,一阵肉疼,不过想到能早些结案,狠了狠心,抬眼道:“那是该当,该当啊,”他牙一咬,从贴身衣袖里摸出一沓银票,数了五张,谨慎地放到许梁面前,道:“大人,那草民就捐个五十两银子,您看,成不?”
“哦?”许梁笑道:“你能有甚么体例,说来听听。”
许梁哈哈一笑,当下坐下来提笔写了个县衙要盘点积年积案的书记,吹干了墨渍,交给胡小勇道:“你拿去给江典史,早些收回去。”
李老板顿时就傻了眼了,这天启三年的案子,现在都天启六年底了,这位主簿老爷还要上现场去看?看甚么?看饭店的饭菜合分歧口味?看饭店的银子白不白?
“大人,这书记让江典史给打返来了。”
胡小勇嘿嘿一笑,“大人,不管损不损,管用就成。”
陆澄源这是甚么意义?许梁想了想,感觉现在还不是跟陆澄源翻脸的时候,当下哂然一笑,重又坐回桌后,将书记撕成一片一片的碎片。对胡小勇说道:“他们不让发书记,那本官就不发了,小勇啊。”
李老板也不傻,扯着许梁衣袖苦求道:“大人明察,当年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了啊,这,草民冤哪。”
许梁在县衙里当众拍胸脯说了大话,回到主簿房里倒是建议愁来。所谓兵马未动,粮草先行,这要组建巡防营,必定要先筹集到充足的粮饷,有钱了,才会有人兵马,有兵器设备。可眼下的困难就是,本身固然身为一县主簿,除了每月领的那一两多不幸的俸银外,就没有甚么可安排的银两。固然梁记皂膏赚了些钱,但那是许梁本身家的私房钱,许梁可不会傻到拿本身的钱出来养公家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