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士英心道“大帅所部军马数倍于朱由崧所依靠的江北四镇，现在却对福王上位监国无分毫之功，他日朱由崧即位称帝，似大帅这等手握重兵的大将，又该如何自处。朱由崧靠近马士英，阮大钺等大帅的仇家，大帅恐怕更是处境堪忧。大帅深谋远虑，久经宦海沉浮，想是已经明白了这点，甚么东林复社不过是个借口罢了。“
”传檄南京，束手就缚？士秀啊，你还是太年青，没有经历过朝堂争斗。阿谁位子，坐上了，就下不来了。朱由崧不死，此事难以善了。兵刀相见那是必定。老夫如果身材无恙，倒也不惧这群宵小，我等有皇室正统，顺江而下，高屋建瓴，江南一鼓可平，只是我这身材，怕是难觉得继了。“
左良玉望着马士秀，却只低声叹道
左良玉听到此处，又是哈哈大笑，摇手打断了马士秀的话
”却又不是全然没有体例。鞑虏固然兵力强大，可幸亏人丁稀少。传闻鞑虏有甚么满蒙汉八旗，可真正的精锐不过二三十万，我南边另稀有省之地，都是人丁稠密，赋税充分的富庶之地，更兼有长江天险能够恪守。如果能和闯贼联手，互为犄角，鞑虏却也难以饮马江南。“
”闯贼固然无道，但也多百战精锐之士，我军前五营是大帅精锐，必不输于闯军，后五营多降将新兵。如此看来，敌过闯贼五十万，当是没有题目。何况大帅战略百出，运筹帷幄，闯贼浩繁出二三十万，我军也不落下风“
马士秀望着左良玉肥胖的脸庞，不知如何安慰，只说
左良玉说道此处，面色垂垂好转，好似宣泄了心中郁结已久的心结。
“士秀啊，你还真是明白人。国度如此，岂止是因为名将残落，用人不当的启事。若文臣武将个个抢先赴死，为国捐躯，另有谁来为国度抵当鞑虏，剿除贼寇。行军兵戈，有进有退，兵家之争，更是有败有胜，如果打了败仗就要他杀赴死，那刘邦数次败于项羽，又哪有大汉四百年基业。若当年朱仙镇老夫也至死不退，这湖广，还不早入了李自成，张献忠的手中？至于乱世小民，我左良玉在他们生存艰巨，莫非李自成，张献忠，鞑虏来了他们就不艰巨了吗？”
”官方多有歪曲大帅养寇自重，却不想大帅如此用心良苦。“
左良玉却苦笑摇点头道
“回禀大帅，诸军筹办结束，请大帅令下。”
“犬子梦庚，英勇进取之气是有的，但是老夫因为家属全殁，至于他男丁一人，不免对他过于宠嬖，少年得志大不幸，此后若罹难事，万望你等好好规劝。湖广千里沃野，千万百姓，这万斤重担，望你等能帮他挑一挑。”
”是养寇自重还是用心良苦，由得别人去说。老夫几次存亡盘桓，这些甚么名节大义，我是全然不会看在眼里的，如果名节大义便能够保国救民，我大明还至于如此吗？方今我等最首要的，乃是迎回太子，有这皇室正统在手，朱由崧等人甚么监国篡位，就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。”
马士秀望着左良玉衰老肥胖的身影在广大的帅座上寂然坐着，犹若农家家翁，空空的大帐，摇摆明灭的灯火，不详的预感在垂垂满盈。左良玉本日特地与他长谈，一来是对他信赖有加，二来竟然模糊有着托孤之意了。他正要开口欣喜，忽听帐外有旗牌回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