凡是能够牧马的草地,一概烧成黑土;凡是地步庄稼,一概燃烧殆尽;凡是村族部落,一概烧杀劫掠,化为断壁残垣;凡是水井、水源,一概扔进人畜腐臭的死尸净化;凡是山林和丛林,一概浇上烈火油,在上风头扑灭就跑,任由冲天的大火吞噬万千朝气、掩蔽最恶的陈迹。
莽古尔泰奸笑道:“就是走了草原,万里之处所向不辨,又没有领导,再说另有喀尔喀部拦着,也是死路,就是费点力量罢了。”
“都是监军大人瞎折腾,我那羊腿方才咬了一口,真是不甘心啊。”
说完大声命令:“正蓝旗的懦夫跟我走,不准说话,不准马叫,向北超出浑河,毁灭无耻的明国蛮子。”
十天,黑山白水在抽泣,风景娟秀的山川在哀嚎,千里地盘上空,尽是滚滚浓烟和如雪花般飘零的灰烬,仿佛人间季世。
汤当代也是发令:“其他人随我跟在五贝勒雄师前面,待五贝勒过河后,从浑河两岸一齐策动包抄,如果能围住则毁灭,不然就把他们向南向东撵。”
吴天武一边开路,一边大喝:“各乘报数,不得少了一名兄弟!”
沈重用手抹掉脸上的水珠,转头怒道:“你皮痒痒了,是不是挖河不累,用不消再给你加点量?”
“闭嘴,谨慎让沈大人闻声,看看吴千户,就晓得你的了局有多惨。”
莽古尔泰瞋目圆睁,不时捶打着胸膛活力,汤当代也是连连感喟,心疼着被毁的故里。蒸腾的水汽突破天涯,滚滚而上,氛围中湿气极重,黏在汗水淋淋的身上非常难受。
“就吹吹我们如何折腾,没闻声吴千户的话么,沈大人不爽,就用力折腾出气,我们就是帮他折腾的,这动静不算小了,还不敷吹?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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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第一乘全在!”
八音听了眺望着西南边向,想着挥军北上的四哥和五哥,浑身一冷,有力跌坐于地,被视为不让男儿、武勇善战的八音格格,竟是放声大哭。
此时现在,沈重带着骑虎帐的坏种们,已经在赫图阿拉西北方向的浑河上,正舒畅地泅水沐浴。
沈重嘲笑道:“蛮子已经急眼了,如果偶遇哨探,必定上来死缠不放,为雄师迟延时候。但是刚才那股哨探一触即走,必是怕露了真假,前面必然跟着雄师,我料必是汤当代和莽古尔泰从抚顺关开来的救兵,怕吓走了我们。王福,燃烧,解缆。”
正在奋力寂静行军的莽古尔泰,忽听一声巨响,正在迷惑,就见滚滚波澜劈面奔来,骇然之下号令转头,因而铁骑刹时乱糟糟由后军变前军。刚启动不久,浑河水就到了,只见一片白线追逐着黑潮,倒是越来越近。天空一个炸雷,俄然瓢泼大雨倾倒而下,六合间暗中如夜,高低水势联成一体,终究完整猖獗的大水建议神威,将黑潮尾部卷了出来。
上万铁骑一齐开动,带起了虎虎风云,激起了漫天杀机,天上乌云压得更低,暴雨已是不远了。
很快,浑河北岸便到处都是欢声笑语,纷繁光溜溜爬出浑河,开端了河边野炊。到处篝火上,架着抢来的肥羊,烤得香气四溢,围坐的士卒吹牛挖苦之声源源不断。特别是终究离开了苦海的吴天武,切下一支羊腿,跟在沈重屁股前面用力地献着殷勤谨慎,再无半点甲士风骨。
赫图阿拉老城外,已是一片汪洋湖泊,除了外城八旗居处和内城奴酋地点,城外的部族尽数泡在水中。沈重炸开河口的位置本来就是要水淹赫图阿拉,只是没想到,不测将汤当代和莽古尔泰一并装了出去,收成了更大的战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