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重对赵德龙感慨道:“天家恩重,故友情深,虽说小子情真意切投了缘法,另有些小用处,文可著书排戏,武可安邦定国,也是愧不敢当,恐怕用过就罢啊。唯有筑起黄金台,方可酬谢于万一。”
赵德龙迷惑问道:“沈兄弟此言何意?”
沈重笑道:“赵兄麾下总有可堪海战的炮船和精锐,蒋批示使麾下的二千儿郎也不是安排,沈某须弥岛造船厂和火器作坊赵兄也看了,最多一年,别说东海,就是南海也可炮舰横行,纵横四海。”
沈重坏笑着,对劲地看着赵德龙的丑态,如同看着一条上了钩的鱼。后代的花腔高山仰止,岂是你一个明朝土老帽受得住的,哎,不幸的堂堂登州卫批示佥事赵大人,这么等闲下水,实在是没难度啊。
沈重笑道:“庇护费罢了。风大浪急、海匪横行、利有十倍,安然第一。您我联手保护海商性命,一船货价非常之一,多吗,未几也。”
沈重笑道:“我以辽东监军高位,不过是个草民。你身为登州卫批示佥事,不过是个卑贱武夫。现在辽东大战期近,因何你就敢不顾登州处所大员,尽起海军为我定边军四送辎重,我如何敢不顾兵部户部的重臣,打了辽东经略巡抚的脸,掠取物质损人肥己?这朝廷处所的文官重臣,除了动嘴骂几句,竟是拿你我无可何如。”
赵德龙想了想,恍然大悟般哈哈大笑,拍着沈重肩膀笑道:“还是你沈老弟会享用,和你比起来,哥哥我就是个粗人啊。”
赵德龙点头道:“回到陆地,他们都是海商,到了大海,他们就是武装商船,比海匪更加凶暴,难!”
沈重指着桑拿房和侍女说道:“此房皆是百年松木料所造,由都城的大工匠亲身脱手,侍女皆是于朝鲜高价所得。若非真金白银互换,你我凡俗之人,岂可白白享用。钱者,万恶欢愉之本也。”
沈重接着说道:“赵兄一句话,麾下海军皆奔波于江海,我一声令下,便是血海尸山也要一往无前。为何,乃权也!大丈夫活着,不成一日无权,有权就当快用,过期则取消,人走茶就凉,苦苦拼搏平生,不成为别人做嫁衣裳。而你我之权,皆为麾下之血泪也。”
沈重笑道:“一年内定边军海军尚无战力,并且我本事再高也节制不了登州威海。”
赵德龙高深莫测笑道:“沈兄弟话有所指,哥哥我洗耳静听。”
须弥岛船埠,威海卫、登州卫海军一千条福船连续泊岸,蒋海山部批示着朝鲜百姓纷繁上前卸货。这类场面两个月来已是第四遭,定边军高低自是批示得驾轻就熟,就是数千朝鲜劳工个个也都是非常谙练。
沈重笑道:“辽东有变,关内关外、朝鲜倭国、金山银海,皆在海上。”
随船而来的登州卫批示佥事赵德龙和曹化淳殷勤给沈重见礼,沈重、蒋海山自是热忱酬酢,引至沈监军以机谋私建起的海观别墅接待。
沈重笑道:“等赵大哥里外都蒸透了,无妨去隔壁屋中,由侍女为你洗去污垢,更有一番意境。”
四方形的空间密不通风,四人斜靠在木台上。一名侍女不时舀起一瓢净水,浇在被火炉烧红的石头上,滋滋蒸腾起浓浓的水雾,让屋中的气温更加炙热湿闷。
而一边的赵德龙和蒋海山,就只能用不成救药来描述,特别是一副恶心至极的丑恶嘴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