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铭舟一听也觉有理,去那京师也是去碰碰运气,看看机遇,再说那达赖喇嘛上京觐见,恐怕早已回程,就算在这洛阳担搁一些光阴,应当也没甚么影响,便给了那吴德全银子,让他去寻觅那合心之处。
谢铭舟也不睬他,细细地看了那小孩一会,方才说道:“这六合二纹断绝且泛红光,这是父母早亡且死于非命的面相,又迁徙宫开阔,是背井离乡之兆。我看这小孩六合二纹红光与你模糊相连,而你又具怨、煞二气,莫非这小孩父母死于非命与你有扳连?”
那道人见拜师有望,却又说道衣食无着,对峙要跟着三人,以求个温饱,谢铭舟抹不下脸皮叫他分开,只得临时应允,心想到了洛阳以后,给他一些银钱,再打发了他走便是。
那师徒二人一气之下,连这破道观也不要,自往他处去了,扔下这吴德全,吃喝也没有来处,恰是饿得发昏的时候,却碰到谢铭舟师徒三人,那里能不紧紧抓住?
洛阳城中的江湖人极多,都是扮作僧、道、尼,又或是聋、哑、瞎等残废人,在贩子中坑蒙诱骗,不过是蛇有蛇道,鼠有鼠道,这刘铁口也是此中一个,他对易经八卦、看相算命之术只晓得一点外相,常日里满是靠那口口相传下来的察言观色蒙骗之术,先七拐八弯地探听环境,再谨慎地应证,或是出言打单,然后再借机索要财帛。在他们的口中,来算命的都叫“一哥”,意义就是死人,可随便在他们身上掏取钱物。
还是吴德全找人做了两个幌子,一个上面画了一个八卦,写着“铁口神断,看相算卦”,另一个写了“风水堪舆,寻龙点穴”。公然,这么一来,买卖大好,再加上谢铭舟确切是有真本领,并非是走江湖的那一套骗术,不但卦算得准,并且偶然还会替人消灾祈福,非常灵验。
没过两月,四周八方的人都慕名而来,忙得谢铭舟苦不堪言,他又不是要靠这个养家糊口,因而又写了张布告贴在内里:看相算卦,每日三卦。风水堪舆,需先商定。
谢铭舟正在给一其中年妇人看相,一边看一边说给几人听,见出去一群人,个个桀骜不驯,便知来者不善,也不大在乎,只是说道:“在门外候着。”
洛阳号称十三朝古都,虽说前些年经历战乱,但是现在热烈繁华倒是还是,谢铭舟在城中堆栈租住了一间小院,先让胡安行了拜师礼,取了个道号叫义远,根本都早已打好,只要按部就班地修炼就行。
那正在看相的妇人见势不妙,晓得是有人来找费事,并且自已也算得差未几,便仓猝站起家来,付了银子让座,到了门外却又不走,和世人一划一着看热烈。
过得几日,感觉也是无趣,俄然想到自已自从学了那风水占卜之术后,从未发挥过,连义真师兄弟两个也只是纸上谈兵,想到这洛阳人多繁华,不如带了他们,在那热烈之地摆个卦摊,既打发了光阴,也教诲了门徒,可谓分身其美。
这日刘铁口邀了七八个同道中人,扮作侍从,自已也打扮一番,牵了一个小孩,来到谢铭舟的钦真馆前,先把那门外等待的人都撵走开,才施施然迈步进了房门。
这吴德全拜师不成,却还是仍然恭敬服侍,一起端茶倒水,再加上本就在这一地厮混惯了的,路途也熟,谢铭舟叮咛他办事,都是办得妥妥贴贴,是以到了洛阳,一时之间就没有打发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