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志祥脸现极度惊奇之色:“庭瑞,你是说,要本兵去获得那清将马福塔的首级?”
“沈总兵,这深夜请本官来此,倒是所议何事啊?”
“主子,这王庭瑞求见,有甚好笑么?”萨穆什喀在一旁问道。
“哈哈,你们这些汉人,老是这么摭摭掩掩,一点也不利落,想要本官的头颅就明说嘛。”马福塔大笑说完,随即神采一变,腾地站起大喝道:“本官保护安在,沈志详反叛犯上,速速诛杀此獠!”
前面的十名保护,也跟着马福塔进入帐中。
而在马福塔返回后,远处的另一处海边礁石上,一样一脸煞白的沈志祥,才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。
一脸板滞神采的沈志祥,嘴中几次念叨着这两个字。
“大人,话虽这般说,但如果,我军能获得那清虏主将马福塔的首级,以向明军邀功呢?”王庭瑞眼中闪过狠厉之色:“如许的话,我信赖明军会看到我军立下大功的份上,准允我军重新投降。”
在一众保护们呼啸着向沈志祥冲去的同时,沈志祥手中的茶杯猛地摔落。
“哼,本官在笑,这帮家伙好算计,本来,本官觉得他们在明天上阵后才会叛变,没想到,现在他们就忍不住要脱手了。”马福塔脸上笑容敛起:“我敢料定,这王庭瑞,定然是来劝我去沈志祥帐内议事,然后趁机砍杀本官,拿本官的头颅,去处明军邀功!”
马福塔忍着随即而来的极度剧痛,眼神极度震惊的他,艰巨地扭头回望,想看清究竟是谁下的黑手时,那插入自已胸口的尖刀,却又用力地搅了一搅。
“主子驾到,鄙人有失远迎,内里风大,还请入帐说话。”沈志详站在帐门外,以一种恭敬的语气向正款步行来的马福塔,欠身作了个迎请的手势。
萨穆什喀紧跟着他走入帐中。
沈志祥心下一凛,不过,他突然想到,现在自已已无任何退路可走,接下来,便是摊牌的时候了。
一股劲厉的海风吹来,沈志祥身形一晃,几乎倒栽入海里。
六十二艘已方战船,与仅仅十六艘明军战船对打,竟然,就如许全军毁灭了?
沈志祥却有个木偶普通,一动不动,仿佛底子未听到王庭瑞说话。
砰的一声,帐外立即响起了多量的刀斧手的脚步声,纷繁从帐外掀帐涌入。
听完亲兵的禀报,马福塔眼神一闪,忽地抬头大笑了起来。
劈面的沈志祥,用一种极度惊诧的眼神,看着那放开尽是鲜血的刀柄,一脸黑沉如铁的萨穆什喀。
沈志祥轻叹一声,却颓唐地摇了点头:“唉,我军叛明投清,剃发结辫,名节已然全毁,就算本兵现在率军再度投明,这前来援岛的明军将领,怕也不会再采取我等了。”
王庭瑞捋须道:“沈总兵,以鄙人看来,不若由我亲身前去,就说沈总兵现在因为海军毁灭,在营中大光其火痛哭流涕。我等即使苦劝,但沈总兵却咬牙切齿言道,定要于明天一早,便与明军决一死战,觉得死去的将士们复仇。故特派我来请马福塔主子前来一同议事,看看要如何筹办,明日方能更好地打败明军,以报本日败北之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