祖大弼喝得神采发红,舌头也有些不大好使。
“臣李啸领旨谢恩。”
二十天后,朝廷的升赏正式达到锦州。
“广宁中屯所哨骑李啸,率队勇探敌区,斩获虏首6级,忠勇可嘉,大振军心。可不升赏以励众将士乎?现擢升李啸为正百户,官階晋为百总,赐世袭小旗,另赏官银300两,锦绸4匹,特此谕令。望该员此后更需经心戮力,报效朝廷,钦哉。”
“父亲,孩儿本来觉得当日一别,这李啸该会是收了报答后便浪迹而去。却没想到,此人竟去了广宁中屯所当兵。”
酒宴在沉闷的氛围中停止,固然祖大寿几次劝酒,但李啸看得出来,世人虽是大要装出热忱之态,但皆是对付客气罢了。
此时殿中已摆下筵席,一张大长桌上珍羞满布,好菜遍排,浓烈的香气四周满盈,多位传菜的小卒来往穿越繁忙不断。
“唉,不幸婉妹还在对此人日夜思念,常常茶饭不思,这一个月下来,倒是肥胖了很多,我这个当哥哥的,担忧得紧啊。”
祖大寿但愿,能以如许的体例,重塑自已在这些将领中的声望。若部下的将领中,另有人遭到鼓励,能象李啸如许出头立得军功,那更是再好不过之事。
前锋营演武大殿,宽旷轩阔,大殿之前,一根矗立入云的旗杆上,一面素净的大纛正在阳光下顶风飞舞,上面绣着一个庞大的“祖”字。
面对一面铜镜,一脸沉寂的李啸,细心地打量了一下自已。
“来人,将李百户的官服印鉴拿来。”
倒是那穿戴从三品的常服的参将祖大弼,完整没有官样,上衣的襟扣却因为天热,大刺刺地解开,暴露黑茸茸的胸毛。他不坐在自已位置上,却一手固执个庞大的酒瓮,一手拿着个巨大的铜杯,绕行到李啸坐位旁,与李啸两人你来我往相互斗酒,喝得好不痛快。
穿戴从二品绯色常服的副总兵祖大乐,与穿戴正五品青色常服的千总祖泽衍,两人皆坐在李啸的劈面侧边位置,偶然中与李啸投来的目光打仗之际,两人皆是神采阴沉,沉默无言。
这也是为甚么,晋升这么一个小小的百户官,祖大寿要把部下这些副将参将游击之类的初级军官一起叫来,让他们聆听朝廷谕令的启事。
想来自已穿越至今,不过一个多月,却已从一个金州的乡间猎户,一步步凭自已尽力昂扬,终究在明天做了百户官的职位,固然还是不入流的小小武官,但这一起斗争而来的艰险与盘曲,唯有自已深知此中滋味。
李啸换完官服后,随几名引领军士入得演武大殿中来。
李啸细看所接的官衣告身,那百户官的腰牌告身,是上好精铜雕成,上面有斑纹缠绕的古隶文的百户字样。信鉴印章皆为亮铜所制,章面所刻百户印鉴四字圆润饱满,刻迹流利。
敞亮的月色升了起来,银灰色的月光洒满大地,将喁喁私语的父子二人身影拉得很长很长。
李啸本来极想向他们问下祖婉儿的近况,但看到两人的神态不善,态度冷酷,也装着视若无睹。
“唔,以老夫观之,李啸此人,独一可恃者,只要这一身的武力罢了。此次斩获鞑子,亦是非常惊险幸运。他若想再进一步,无人脉,无干系,怕是难矣。”
李啸不及多想,入得偏房当中后,很快换好官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