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和尚,非是本帅心疑。眼下这事,确是有些奇特。按我军以往经历,我军所抢的各处村寨,要莫没有防备,让我军大有收成,要莫是作了筹办,让我军颗粒难收。而现在我军到了这单县,说来也怪,各处所得之粮食,皆为仅够充饥,倒象是有人算好了我甲士数普通。安和尚,你来讲说,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?”黑蝎子声音沉闷地说完这段话,双眼又是直勾勾地望着安和尚。
“大帅,诸位,安某从山东来投义兵,自是对山东地理情势非常体味。山东前两年,登莱内哄,官军叛军狗咬狗相互厮杀,直至客岁春末方定,明狗子已是元气大伤。故现在山东军兵,皆豆剖于大的州府城镇。至于诸如单县、定陶、曹州等边疆地区,兵力极少,恪守县城尚且勉强,如何可抵挡我数千雄师。何况山东客岁至今,鲁西一带,未曾罹难,各村寨中存粮颇多,正利于我军就食。大帅,这般防备亏弱的富庶之地,不取何为?若我军不取,却让他处义兵抢先得了手,我军就只能吃别人的残羹剩饭了。”
“那你说今后怎办?就只能如许每天吃不饱,饿不死地过着么?”一根毛嘲笑道。
“大人,二里之地,实在太小。单县之地,多有流寇,我军若要在其处驻扎,却实难与赤凤堡普通范围于一处,另需多建岗楼,墩堡,以便及时应警,方可保护全面。”李啸安静回道。
“对啊,你他娘的当日如何说来着,说只要去了这山东,就有吃有穿有女人,莫非是骗我们么。”过山虎大声喝道。
“好,就如你李啸所言,本宪自会安排安妥,盼李千户早日剿贼胜利!”李懋芳脸上挤出笑容道。
黑蝎子越来越感受不对劲,心下疑虑的他,在这天早晨,令各名将领前来一处烧毁的祠堂中聚议。
“李啸,寇情如火,千万不成担搁。本宪现在问你,还需几日尚可出兵?”李懋芳真是急了,一句废话也不肯多说。
“卧子,速速与本宪前去李啸的赤凤堡!”
真若流贼众多起来,在山东之地大肆苛虐的话,他这个巡抚,也就当到头了。
而那些残存的粮食,则是安然司成心保存此中,意在让这些流寇还能有所收成,不至于因为缺粮而流窜过快,从而离开了李啸的节制。
“哦,鲁西之地,环境竟至这般严峻了么?”李啸故作惊奇。
“本将恳请巡抚大人同意,在流寇侵入的单县之地,划出一块地盘,由我军驻守防卫。如有了我军这般驻军威慑,小股流寇决然不敢进犯,而大股流寇,我军可凭堡死守,如许毁灭流寇,倒是轻易很多了。”
李懋芳下认识地看向陈子龙,看到陈子龙正微微点头,表示自已从速承诺。
很久,李懋芳长叹了一口气,对李啸说道:“既如此,本宪同意了。准李啸你在单县四周,如这赤凤堡普通,挑选周遭二里之地,筑堡屯军,防贼护民,觉得悠长防备之计。”
他本来心存幸运,觉得这些流寇会因为黄河之阻不来山东,却没想到,这些流寇却已盘算主张要度过黄河到山东来,这让得过且过的巡抚李懋芳,很有些猝不及防。
这位李巡抚啊,早些光阴,那李啸奉上门来情愿效力,你却恐其另有他图而不承诺,现在火烧眉毛了,又要上赶着去求人,真真何必来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