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他这般踌躇,军中本来就少的存粮,倒是每日皆以惊人的速率耗损。
李啸眼神中,一道寒芒闪过:“如果那李巡抚果然不承诺,本官也毫不会放弃这可贵之机遇。”
这个安头子,便是时任李啸军枪兵副哨长的安和尚。
“恰是此意!据本官体味,现在山东之地,铁矿铁场之类,皆集合的鲁中一带,尤以淄博之处为多。这些处所,皆早有各名官商、豪强军将、乃至另有本地藩王纷繁动手,别离占有好矿,坐享分肥。我等若要从中插手夺食,倒是甚难。何况这般伸手捞出过界,也定会引得山东高低从官员到武将,皆对我军不满。如果现在有这个剿匪的项目,前去兖州单县开挖铁矿,倒是另辟门路之举。我军此事若成,别人即使不满与嫉恨,亦是无法我何。”李啸笑言道。
“哦,大报酬图何益?”
鉴于四周村寨皆被掳掠一空,再没有体例获得粮食。黑蝎子又没有才气攻打州府,故他筹算率部分开虞城,另往他处掳掠,只是该去那边,却让现在的他甚是踌躇。
很快到了中午时分,李啸又设席以接待陈子龙一行人,两人干系更加密切。
济南府,巡抚衙署。
两人相视而笑,李啸窜改话题,又对吴亮说道:“吴先生,你以为本官这番表态,那巡抚大人可会同意么?”
“有事理,那我军为何不能去湖广呢?”黑蝎子点点头,又问。
“大帅,我军尚在这归德府地界,需得横穿全部河南边可到湖广,路途悠远,去之非易。且沿途多有朝廷军兵阻截,我军纵幸运躲过,现在河南之地,到处饥馁干旱,我军沿途亦难于就食,只怕方得至半路,部众便会因无粮而崩溃了。”
李啸等了数日,未获得济南府那边有任何动静返来,心下便晓得,李懋芳定是对自已另有犹疑,故他不再等候,而是当即动手自已的下一步行动打算。
明朝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,在《中原生灵疏》内描述了河南当时的悲惨情势:“崇祯3、4、5、六年,比年大旱,秋既无收,麦又难种。野无青草,十室九空。因而有斗米值银五钱者,有事情一日不得升米者,有采草根树叶充饥者,有夫弃其妻、母弃其子者,有卖一后代不够数餐者,有自缢空林、甘填水沟者,有饿死路侧者,有鹑衣菜色而行乞者,有枕比而毙者,有泥门担簦而逃者,有骨肉相残食者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大人,这却难说,固然我军已表白出兵志愿。但巡抚大人如何想的,门生亦难测度。若其信得过大人,能够会派大人前去,若信不过,则能够不会同意。”吴亮倒也直话直说。
“大帅,我义兵已在河南闹腾多时,多次达到河南与南直隶订交之边疆,故现在南直隶各地多有防备,我甲士数尚少,想要突袭进击,实为不易。我军如果向东持续挺进,便是徐州砀山,那砀山乃是徐州重镇属地,自是防备全面,我军若这般草率畴昔,却怕是自投坎阱。”
从客岁至今,河南之地饱受兵灾与水灾之苦,百姓的惨痛程度,与重灾区陕西山西几无差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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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和尚言语粗暴,行事豪阔的气势,让黑蝎子非常赏识。除让其统领部下那冒充来投的几十名枪兵外,还另拔了数十人给他,任命其当个百人队小头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