唉,自已一时贪功,胡涂油蒙了心,本来觉得祖大乐部孤悬边塞,宽裕无依,将只会引颈翘盼坐等自已前来收编纳降,却万没想到,这厮早已留了背工,竟先行投效了李啸。现在反是将计就计,请君入瓮,暗来来图赚我,倒是大出了自已料想。
你这厮不是刚刚才在返城路上,还说要与我一起为大顺效力,为李闯王为大顺朝卖力吗?如何现在到了山海关城头,却又是恁样的一番话语?!
接着,他又奉告三名使者,只要那密云总兵唐通,情愿率其部众前来接防山海关,以免被北面的清虏趁虚来占,那他便可放心交代,并且必然会亲身带领其部下兵马,南进北都城,去接管李自成的改编与任用。今后以后,忠心耿耿为李自成的大顺朝效力,再无二话。
唐通再不踌躇,扑通一声,掀襟跪地,拱手抱拳,大声应喏道:“二位将军所言极是!唐某愿与三千部下一道归顺唐王。从今以后,我等投效唐王帐下,任其差遣,纵肝脑涂地,亦绝无二话!”
唐通直视着他的一脸笑容,内心当中,倒是何其苦涩难言。
一时候,那冰寒之气,又在刹时从腰间窜入脑门,令他生生地打了个寒噤。
接下来,在一片欢洽的氛围中,祖大乐排开盛宴接待来使,又令部下众将陪席,宾主之间,喝得好不欢畅。
唐通脸上愈见涨红,羞赧之色清楚可见,他还未说话,刘国能却又嘲笑着说道:“以是,唐总兵感觉,自已城外另有三千兵马可用,若挣扎着脱出城去,一定没有脱逃的机遇。只不过,你这般算计心机,我等早就洞若观火,提早作了活动安插。你若还想幸运转险,只怕不但本身会受伤害,你的这些部下,亦是一个都不得保全了。”
三名使者吃紧返回密云,回见唐通,立即大加赞夸祖大乐的一片朴拙以及热忱好客,让唐通亦是非常高兴。
刘国能这番看似安静,倒是暗中尽是杀机的话语,让唐通浑身一颤抖。
“唐将军远来辛苦,请速随末将入山海关内安息。”祖大乐一脸笑容,语气非常亲热。
甚么意义?
“祖总兵,你这话,究竟是何意义?“
莫非说,祖大乐这厮,对自已所说的统统话语,皆为逛骗,所做所说的统统,都仅仅是为了请君入瓮……
刘国能的手指,复往更远处指了指,唐通吃惊地看到,在那目光绝顶的树影中,竟是旗幡模糊,乃至可模糊看到刀枪盔甲反射的点点光芒。
没想到啊,这个垂钓的机遇,竟会来得这么快。
唐通带着数名侍从,与祖大乐等人登上山海关城墙,一起巡看设防环境,当他了望雄关壮景,平野旷畴,海天无涯之时,心下不觉愈发感慨。
祖大乐的话语,说得慷慨激昂,更令唐通惶愧不已。他涨红了脸,嘴巴嗫嚅着想说话,却又一脸踌躇不决。
祖大乐微微一叹,又持续说道:“祖某之以是一向未率兵南下,去投这李自成,也正因为,在听了京中传来的各种负面动静后,祖某才终究定夺,哪怕在这山海关中再苦熬下去,也不会接管李自成这流寇头子的招降与委派。”
自已这内心的苦处,如何可说!
见唐通这番模样,祖大乐知他已然心动,遂趁热打铁,“想来祖某,何其荣幸,在前段时候,清虏调派雄师,企图来夺赚我这山海关。我军兵微将寡,底子难以抵挡,在环境万分危急之时,幸得唐王派出刘将军前来此地,救我出这必死之境,保全了这天下第一雄关,祖某之心下感念,何故言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