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眼的那只独眼,俄然精光暴射,他奸笑着大喝道:“那么,你们就一起陪着某家去死吧!”
落日的淡淡余光,有如最和顺的安抚,将崖顶处的李啸,涂上层次清楚的金黄。
李啸讨厌地皱了皱眉,没有说话,却向一旁的安和尚使了个眼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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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只眼鄙弃地看了安和尚一眼,嘲笑道:“笑话,老子干了落草这一行,不杀百姓,吃甚么,喝甚么?你这忘恩负义的狗贼,今番来此说这些屁话做甚!老子现在只恨一件事,那就是,早知你这贼厮是如许吃里扒外的东西,老子当初就不该收你这反骨贼!”
李啸悄悄心惊,本来这家伙怀了必死之心,提早在自已的酒里下了毒药,从而荣幸地逃掉了被刀剑砍杀的运气。
李啸刷地抽出了腰间那把锋利倭刀,这刀是从被斩首的三当家剁脑袋身上所缉获。冰冷的刀锋,直指那条绝壁另一端下去的巷子。
上面瞻仰的大家,无不屏息凝睇,心跳如鼓,却皆不敢稍发一声,绝壁之下,一片让人堵塞的死寂。
李啸心下暗喜,真是天佑我也!
功名如山,男儿似铁,无往而不上。
李啸待气味稍匀,双手发力,一点点地将身材移上去,到双眼位置略过绝壁顶端时,他停了一下,警戒而细心地察看绝壁上的景象。
一阵狠恶的山风吹来,让在幻觉中迷离的李啸,顷刻复苏过来。他满身猛地一颤,尽力让自已思路集合,然后咬牙用力紧紧抓牢岩块,双腿紧勾岩缝,再次让自已重新保持了均衡。
莫长荣、段时棨二人立即率战兵们,一个又一个顺着绳索,爬上绝壁。
接着,他又看到祖婉儿向自已欢笑奔来,扯着他的衣衿,要带他去看那一向没机遇去看的锦州八景,她银铃般的笑声,随风飘得很远很远。。。。。。
李啸行动如此之快,一只眼那只右手,只来得及悄悄地碰动了那根拉绳,却来不及将它全数拉下。
李啸大口喘气,双手紧紧地扣住崖顶,此时,他仿佛模糊能听到,上面传来了细弱的喝彩声。
很荣幸,李啸咬牙挪着沉重的身材爬上来,没有碰落岩石土块。耗尽统统的力量的他,仰天平躺在绒绒柔嫩的草地,一动也不动,只是大口地喘气呼吸。
“胡老鼠!你这贼厮,幸亏俺一向对你信赖有加,没想到你竟敢这般叛变俺!明天,俺定要砍了你的狗头!”
李啸一脑筋混乱的胡思乱想。
洞里一下子温馨下来。
阿谁“人”字还未吐出,一只眼猛地喷了口污血,然后从椅子上扑通滚落于地,瞪眼而亡。
安和尚一脚踢倒犹在喷血不已的胡老鼠下跪尸身,然后对其尸身,狠狠地啐了一口。
随后,他又看到,金州背景屯的母亲,给他端来了他最爱吃的拉擀面,母亲的白发在风中吹拂,衰老的手抚摩自已的前额。。。。。。
李啸敏捷向莫长荣使了个眼色。
只要李啸看得细心,他一向在紧盯一只眼的手上行动,说是迟,那是快,李啸迅疾脱手,手中倭刀猛地掷出,一道寒光闪过,只听得一声狠恶的惨叫,一只眼的右手手掌,已被倭刀顷刻扎穿!
胡老鼠见势不敌,掉头欲今后逃,却被李啸安和尚等人团团围住。
安和尚、莫长荣、段时棨等人,都是热泪充斥,一众战兵也都冲动地相互拥抱,用力拍打对方肩膀道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