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何办?要不出兵,干脆把李啸这厮,一举灭了!”刘泽清凶暴的双眼,瞪得如同两个铜铃。
崔增顺势起家,两人分宾主落座后,李啸忙令人看茶。
崔增急道:“李大人,确无他事,您多心了,下官就是再生十个胆,也不敢与李大人来开打趣啊。”
“哼!李啸这个混蛋,当日还派阿谁吴亮,在我等面前抱怨哭穷,竟只用这么点银子,就在我山东谋得地盘落脚,倒是我等过于心善了些。”李化鲸亦是恨得咬牙。
巡检司这类机构,是官府在县以下的乡一级中设立的首要基层单位,有些近似于当今的派出所,但权力却比派出所要大些。这巡检司,要卖力稽查来往行人,打击私运,访拿盗贼,保护商旅来往之安然之重担。
面对李啸直视的眼神,崔增神采大变,他呐呐了一声,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。
李化鲸一声嘲笑,三角眼眯成一条细缝,缓缓而道:“既然他不肯上道,大人也不必立即就出动兵马,我自有计,让他乖乖就范!”
“智囊所言,实为费事,若探得李啸军中确有巨资,本将直接带领山东兵马,将那李啸一举毁灭,岂不费心?”刘泽清听了李钱鲸的建议,颇不觉得然。
“崔巡检,你这番前来,倒是用心良苦啊。”
此进,李啸已大步掀门而去。
只不过,就此放过李啸这只肥羊,也分歧适崔增的风格。他晓得凭自已的力量没法吃定李啸,便赶紧将李啸军中有巨量财产的动静,陈述给表侄李化鲸。
“大人休怪,下官当时听了那告发之人所讲,便气不打一处来。下官痛骂此人,说李大人乃是磊落光亮之人,如何会做这等制贩私盐之肮脏之事。只是此人言之凿凿,说得有鼻子有眼,下官也是无法,毕竟这事若要上报上去,于李大人尊面上亦欠都雅,故而只得前来贵堡向李大人通报此事,趁便探查一番。请大人放心,若查出确系小人诬告,下官定将此人立即斩首,以全大人之清名。”
崔增非常悔怨,痛骂自已当初过分忽视,动手太晚,早知他有这般财产,当初就该趁李啸方才登陆之际,便狠敲他一笔竹杆。
若留这把柄于别人之手,自已将要如何解释得清这巨额财产,自已这个小小千户,倒是如何所得的呢,岂不是只昨任人拿捏。
五十多岁的崔增,向22岁的李啸膜拜,让贰心下颇不舒畅。但这大明宦海的端方,崔增还是晓得遵循的,固然李啸这个千户如此年青,但他倒是正六品的上官,比自已这个从九品的最末等的武官,高出品阶太多。
李化鲸大吃一惊,随后又把这个动静奉告了总兵刘泽清,两人都非常愤怒,心中都有种被李啸骗惨了的感受。
崔增在堡外呆了一阵,正胡思乱想之际,通禀军士返了返来,带他去见李啸。
此人来得俄然,李啸没法提早筹办转移财贿。若让这此人以探查之名,体味清楚了堡中财贿积存之量,倒是让自已自陷坎阱。
崔增脸上一阵泛白:“这,李大人,下官职小权微,却又干着任务。李大人您大人大量,何必然要让下官难堪呢?”
对近年青有为的李啸,时年已有五十多岁,头发胡子皆已斑白的崔增,不由得想起了自已的境遇,心中顿是更觉羞恨。
崔增眸子一转,忙道:“此人正被我收押在巡检司缧绁内,这等小人,实在可爱,竟这般满口胡沁,含粪喷人。下官不敢带他来,倒是怕污了大人的宝地。李大人您放心,且让下官探查一番后,若确无制贩私盐之事,下官可将此人交于大人,随大人措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