额弼纶转过身来,声音哽咽地向岳讬说道:“表哥,你另有甚么话,要对我说么?”
两人商讨既定,又见得清军已然撤远,便立即选了一众马队,从兖州东门而去,吃紧驰向清军大营当中。
想到这里,阿巴泰的心灵,都在不断地颤抖。
额弼纶掷刀于地,踉跄地跑到岳讬的头颅旁,将头颅一把抱入怀中,放声大哭。
这般机遇,的确千载难逢啊。
“额弼纶,我没甚么可说的了。该说的,我都对李啸说过了。我只但愿,你额弼纶,能在唐军中做出一番奇迹来。或许,将来复兴我爱新觉罗家属的人,只能是你了。”
听完跪地禀奏的溃兵代表,那哀声哭诉的话语,阿巴泰从官帽椅上惊跳而起,脸上的震惊之色,的确没法描述。
他起到岳讬身边,缓缓回身,望向端坐在高台之上的李啸。
额弼纶低声饮泣,脸上的神采非常庞大。
吕焕原是唐军平南营丙总总长,因在台湾彰化城保卫战,以及在霸占台南赤嵌城的战役中立了大功,被李啸擢拔为兴中镇丙营营长,从而从台湾调回到了山东。
一顶火炎金顶牛皮大帐中,阿巴泰告急访问了这部崩溃而来的清军代表。
“喀嚓!”
久经战阵的阿巴泰,已然敏捷想到,唐军在扫灭了济南城的清军主力后,必定会向南翼的自已,以及北翼的杜度动手,从而将自已与杜度别离毁灭。
额弼纶手持磨得锋利的钢刀,徐行向岳讬走来,他脸上的神采,倒是非常挣扎而痛苦。
见部下一脸不忍之色,阿巴泰忍不住骂了一句粗话。
两人率部来到清虎帐地当中,只见营中空空如也,全部清军,已撤得一个不剩。
他讨厌地挥了挥手,溃兵们便吃紧退出帐去。
“还能如何措置!把百姓都放掉,挑些贵重金银带上,其他都扔了,他娘的,命都没了,还要这些身外之物何为!”
额弼纶噙着泪,将岳讬的辫子,从脖后拔开,又悄悄地抬高了一下岳讬的头颅,以便清楚暴露他脖子上那道断头纹。
唐军兴中镇丙营营长吕焕,拧着眉头,望着城外四下逃散的百姓,沉吟好久,才喃喃道:“莫非,是他处的清军打了败仗,这城外的清军,才要这般吃紧撤走么?”
“操!这帮鞑子,果是有急事撤走,竟连放火烧营之事都来不及干了。倒是我等过于谨慎,放了这帮家伙一条活路啊!”祖大弼一脸怜惜懊悔之色,气得直顿脚。
“你,你说甚么?!”
阿巴泰神采惨白,他在营中来回踱了几步,又寂然坐下。
“传本公之令,给岳讬一副棺木收殓,就在城外乱葬岗上埋了吧。”李啸沉默好久,终究轻叹一声开口:“好歹此人也算是本公的姐夫,也是曾救过额弼纶性命的仇人,就不必与那些死掉的清军一样,悬首城墙了。”
莫非,这羊都入了虎口,另有被放掉的事理?
唐军将领额弼纶,在一块青石上,专注而细心地磨着一柄鬼头钢刀,在颠末几次的水洗漂磨以后,他拔了两根头发,横搁在刀面上,噗地一吹,头发回声而断。
好家伙,4万雄师啊,竟在一夜之间,就被李啸那厮的唐军,给全数毁灭,连尼堪与岳讬,都已命丧唐军之手,这的确是一个恶梦般可骇的动静!
他立即下认识地想到,当年在朝鲜时,自已被李啸俘虏后,这小我面兽心的家伙,以如何屈辱而残暴的体例,对自已加以可骇而变态地折磨。现在想来,犹让阿巴泰悚惧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