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的,清军扬武大将军,身着涂了红漆,服饰边沿却镶着蓝边的精钢铠甲的郑亲王岳讬,一样一脸凝重,神情庄严。
不过,他在长叹一声后,还是苦笑着对陈安说道:“我等身为大明臣子,尽管经心尽责为国杀敌便是。至于成败利钝,功名得失,又何必过于计算。总之,拼尽这一腔热血,为国度为君上尽忱虔诚,尽到做臣子的本份便好。”
多尔衮抬头长叹了一声,闷坐了半晌,才低声说道:“好吧,本王按令行事便是。只是,我军方到涿州,便立即撤走,实在有伤士气,务需求拿下这涿州,我军方再无后顾之忧。”
自已真的能守住,这位于北直隶咽喉要地的涿州城么?
在没有任何外援的环境下,想只凭这士气降落的5000兵马,抵挡住那5万清军,难度无异于登天。
岳讬捋须无言,只是感喟点头。
如果自已倔强地违背皇太极的谕令,不掉头去攻打山东,而是持续攻打北直隶的话,那自已就算立下大功,在回到清国后,阿谁坐在龙椅上的凶险小人,必然会想尽体例来惩办自已。
岳讬脸现苦笑,又是一声长叹。
多尔衮亦是长长一声感喟,又自顾自地说道:“有道是,为将者,不成因怒而发兵,若我军真就此窜改原定打算,尽力去攻打山东,难道正中了李啸调虎离山之计?何况金复二州被李啸偷袭,已成一片废墟,那就更需求我入关清军大掠明国,将多量百姓作为包衣带回,以弥补我大清国中之丧失,方为公道。却又为何,放着摆在面前的肥肉不吃,要跑去悠远的山东登州去啃硬骨头呢?!”
“禀总督,四周城墙的戍守兵马,皆已安排安妥。滚木擂石、灰瓶金汁之类亦皆已备好。只可惜城头各种火炮太少,难于远间隔打击清军。”陈安低声答道。
他忽地想起了,宋朝的岳珂,在那《金佗稡编》一书中,写下的那句话:“自古未有权臣在内,大将能建功于外者。以愚观之,岳少保祸且不免,况欲胜利乎!”
不料,听了岳讬的话,多尔衮两道冷冷的目光投来,鼻子中倒是一声冷哼。
多尔衮嘲笑一下,便道:“那接下来,我军兵分两部,每部五万人,别离行动,此中一部兵马由本王亲身带领,攻陷涿州城,毁灭卢象升部。另一部兵马,由岳讬你带领,过静海,入沧州,直攻山东武定州,攻陷武定州后,当场劫掠休整,等我军南下汇合后,再全军合力东攻,径取登州。”
多乐衮不得不承认,岳讬说的是对的。
更何况,皇太极安插了宗子豪格在自已身边,自已的一言一行,一举一动,只怕稍显非常,这个可爱的家伙,就会添油加醋地向他的父皇禀报了。如许一来,自已莫说违背天子的谕令,哪怕只是要另行制定军事打算,都是一件相称困难的事情。
岳讬见多尔衮终究松口,不觉心下一松,吃紧而道:“如此甚好,我等皆听睿亲王安排。”
一柄火炎金顶牛皮大帐中,清军受命大将军,身着一身纯红色精钢錾金铠甲的睿亲王多尔衮,正烦躁地在帐中踱来踱去。
故现在涿州城中,只要他的本部兵马5000人,尚且死守于涿州城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