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略一思虑,便大声对李啸说道:“李大人此番千里进击,何其勇壮,必能料敌所不及,收得全功而返也。鄙人对李大人之打算,可谓感佩之至。不过,鄙人想晓得,李大人这般打算行动,可需求我朝鲜下邦,供应甚么帮忙么?”
沈志祥呵呵笑着说完,一脸自嘲之色。见他这般形状,李啸浅笑道:“沈总兵这是何话,如何可这般自贬。有道是,大家志向分歧,又如何可一言而蔽之。只要志祥你能对峙本心,不与本公为敌,且能为本公及时探查清廷动静。我们这买卖,当可悠长地做下去,你我二人,也是可永久地做兄弟。”
李啸凝睇着他的眼睛道:“也不需求甚么特别的帮忙,你只需求帮我军供应几名得力领导便可。别的,你再及时奉告从这里到雩时镇的各地朝鲜官府与军兵,让他们在我军行进时,不得滋扰,也不必惶恐,让我军能顺利行进,到时从雩时镇安然度过鸭绿江便可。”
数年畴昔,这原为明朝东江镇驻守的皮岛之地,本是明朝安插在清廷背部的一把尖刀,却终究全数灭亡毁灭,原总兵沈利奎被清军砍了头,这皮岛以及从属岛屿,天然成了清朝的属地。而这残存的东江镇的军兵,也全数转而成了清军海军的主力。
沈志祥忙道:“这等军国之事,唐国公既不便言,鄙人又如何敢多问。想来唐国公你远拓南洋,又去攻夺虾夷岛库页岛等地,兵马倥偬,南北交战,鄙人实是可贵与唐国公相聚呢。遥祝想当年,你我兄弟相识相交,何其缘份刚巧,于今想来,更让沈某心下感慨呀。李大人明天能亲来我皮岛,实是大长沈某颜面,让我皮岛蓬荜生辉啊。鄙人如果没有把李大人给接待好,那但是大为无礼呢。鄙人已命令大摆宴席,等会却要与李大人好好喝两杯,咱俩边喝边聊,好好叙话旧情。”
李啸摇了点头,轻声道:“此地离义州城间隔悠远,我军也不想叨扰百姓,还是请李将军随本官入船上说吧。”
李啸向来不喜黄冠之流,总感觉这帮装神弄鬼神神叨叨的家伙惹人讨厌,又因时候已晚,正欲回绝,却忽听帐外有人高喊:“唐国公,若要灭掉清朝之气运,非得带上本道不成啊!”
沈志祥重新给二人筛酒,嘴中却喃喃道:“唉,唐国公这般说我,倒是让鄙人羞惭无地了。沈某叛明投清,名节已投浊泥当中,这些年来,倒也是看破了,甚么忠君爱国,甚么大义为先,都不过是一番虚词罢了。这乱世当中,甚么都不比能有一世人马保满身家,同时还能大把赢利赢利,更能让人有安然感。鄙人名节已污,也不怕唐国公笑话我胸无弘愿,碌碌轻易。鄙人更不怕对大人说,现在我只想着,财帛丰盈,美人相伴,将来身后,也能做个风骚鬼,就满足啦。”
很快,二人来到官署当中,分宾主落坐后,沈志祥屏退摆布,对李啸低声说道:“唐国公,鄙人前些光阴,收到金州守将勒克德浑的来信,说你出兵攻打金州,要我等告急来援。说实话,当日见他送来此信,我心下非常吃惊不已。”
随后,当看到沈志祥与王庭瑞二人,一脸笑得稀烂地从远处走过来时,李啸的脸上,不觉出现了浅笑。
而现在,这支被自已暗中掌控的沈志祥部,已成了自已安插在清廷中的耳目,完整地窜改了汗青上的实在角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