粗看起来,他仿佛只是一个整齐的读书人,但细心一看,却又自有威仪。
李元利也拱手行礼道:“本来是陶公劈面,长辈愧不敢当!各位先请入内再行叙话。”
面前此人面色微黑,身穿青布直身,头上既未戴帽,也未着巾,只是用一块浅蓝色布巾将头发系了,垂在脑后。
几人在门外客气了几句,进得正厅来,陶汝鼐便向李元利先容随行几人,他指着那名道人:“李元帅,这位乃是衡山九仙观李皓白道长。”
洪承畴就任五省经略以后,为了稳定湖广,决定缩小打击面,拉拢湖南士绅和官方抗清武装,伶仃打击李定国和孙可望的南明军。
李元利通过官方传言和军情司密报,将这件事情体味得很清楚,以是在没有攻城之前就安排了人去挽救这些抗清义士,但他却向来没有想过拉拢这些报酬大兴军效力。
李元利上前一步,抢先那人走过来拱手道:“陶某见过元帅。”
这两位在湖南也算是名流,都前后在前明和南明朝廷为官,处所上名声颇著,李元利前些年在忠贞营转战湖广时也有耳闻,但却向来没有见过面。
“这位乃是鱼山先生!这位乃是洞庭先生!”陶汝鼐又指着两名中年文士先容道。
李元利别离和几人见过礼,又把刘玄初和周勉向陶汝鼐等人先容以后,方才分宾主落座,亲兵奉上了茶水,边啜边说话。
李元利道:“救诸公一事不过顺手之劳,来亨倒是不敢居功!何况洪贼不是已经答允下来要开释你们吗?迟早之事罢了!”
陶汝鼐和身后几人初见李元利,内心倒是非常震惊!
但他们现在来求见李元利,仿佛对大兴军也不是非常顺从,事情说不定另有点转机。何况对于抗清义士,李元利一贯都非常尊敬。
喝了一轮茶,陶汝鼐率先开口道:“此番我等来求见元帅,一是来谢过元帅挽救我即是囹圄当中,二是有些事情想要就教元帅。”
“果然如此?”
真武宫离府衙并不远,不一会栓柱便带了几小我走了过来。
想到此处,李元利站起家来带着刘玄初、周勉等人走到门外,筹办亲身驱逐他们。
他们这一次被抓捕三百多人,可不是李元利说的一百多,这么多人天然不成能全数都到府衙,来的只是几位首级。
“贫道见过元帅!”李皓白左手抱右手行了一个拱手礼。这是道俗相见的礼节,有恭敬的意义在内里。
“见过道长。幸会!幸会!”李元利还了一礼。
陶汝鼐是崇祯朝太学贡生,崇祯帝曾因他的才学而赐他为太学第一,并且下诏勒石于太学,以彰其名。如果明朝不亡,他绝对能高中进士。
“这位乃是梅山峒副首级屠汝安!”
“此乃白龙会益阳分舵主萧震岳!”陶汝鼐指着那一身农夫装束的中年男人道。
洪承畴到任长沙后,因郭都贤有恩于他,发难义兵诸首级便请郭都贤出面救援。郭都贤悔恨洪承畴叛国降敌,本不想去,但是为了救援反清义士,无法只得前去长沙与洪承畴周旋。
他本来只想做一名处江湖之远的纯粹文人,以读书为乐。但江山破裂,清虏入侵,他的这类设法只能是一种期望。
陶汝鼐不得不走出版斋,投身遍及天下的反清海潮。弘光政权在南京建立时,他受人保举担负了何腾蛟的监军。南京沦陷,弘光政权灭亡后,他又转道广西,做了永历政权的翰林院检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