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处,那汉阳举子醒过来也急了,一瞥见老爹被踹倒竟红了眼睛,从仆人手中抢过一条大棍便冲过来冒死。
啪!
老员外瞪圆了眸子子,破口痛骂:“小牲口,反了你!”
一众凶暴女子先是吓了一跳,瞅着被抓住的假士子,竟个个别态婀娜,眉清目秀,姿式不俗还都是不良于行的小脚,跑的慢才被抓住了,一看便知是秦淮河上,风月场中出挑的名妓。
顾绛心中发苦,剧痛难忍便仓猝告饶:“娘子,娘子恕罪,快放手,给为夫的留些脸面可好?”
“张溥,匹夫,你敢打我爹!”
张溥气的面前发黑,怒道:“你这老者,好不晓事,你怎的打人!”
“那小娘子,莫要打了,哎哟!”
混乱,风趣,好端端的书院成了菜市场,一个举子拿着大棍欲和山长张溥冒死,一群学子仓猝禁止,女子尖叫声,孩童哭声响成一片,混乱中几个书园门生被家人,亲爹带人砸烂大门,闯进书舍生生揪了出来,有揪耳朵的,有扯衣衿的,另有被长随下人绑起来抬走的,乱成一团。
张溥被几个门生护在当中,正气的满身颤栗时,又闹出了更大的乱子。
赵家的下人,丫环仓猝跑畴昔递水,一阵手忙脚乱竟让书院中数百学子,无言以对,好一出动人至深的催泪话本,老员外千里寻子呐。张溥将近气炸了,心中谩骂这老东西,如此奸猾,张某竟成了诽谤他父子的恶人了么,这是何事理。
“赵兄,令尊活过来了!”
这一撕打,以挽救天下为己任的复社士子,竟一个照面便败下阵来。
一大群女子有凶暴的,有荏弱的,有骂街的有寻死的,闹将起来真真是壮观,荒唐,唬的顾炎武,方以智一干江南名流躲的躲,藏的藏,另有翻墙头逃脱的,跑的慢些便被家中娇妻,泼妇领着丫环小妾闯进宿舍揪了出去,当众现眼闹了个颜面无存。
“我的儿,为父的苦呀!”
那老员外被儿子扶着起家,竟又规复了精力,死抓着儿子的手再不肯松开。说话间,竟有十余个书院门生被家人捉走,多是重庆,汉阳,长江中上游各府的举子秀才,被家人抓住的学子乖乖报命者有之,冒死挣扎呼救者有之,被打晕了绑走的也有,一些常日里与这些同窗交好的学子,便纷繁上前禁止,竟与一大群下人丫环父母妻妾撕打起来。
“好呀,说是进学,倒是来逛窑子,顾绛,你给老娘滚出来!”
“赵兄沉着,山长他是偶然之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