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门俄然大开,一队官军拉拽着大队粮车出了城门,五十多架粮车很快鱼贯出城,官军将粮车仍下便跑,很快城门又关上了。远处目瞪口呆的叛军气的上蹿下跳,竟然错过了攻打城门的天赐良机,说甚么也晚了,五十多架粮食温馨的停在间隔城门百步远的空位上,已经是城上箭矢的射程以内。
最早出营的是一股白莲教众,人数约在千人之众,大家都绑着头带一手拿刀一手持盾,都是精干的大汉。千名教众前面,各家流寇缓缓压上,乱七八糟的也没甚么步地,手中兵器也是五花八门却以短刃居多,第一批攻城的流寇都是精兵,人数超越了万人之众,看架式是想一战而下了。
先是稀稀拉拉的喊声,很快杀贼保故乡的吼声便响成一片,马城欣然,这喊声似有些中气不敷,对军心士气倒是极大的晋升。
一片死寂,那军兵俄然尖声叫道:“杀贼,保故乡!”
抢粮的流民被血腥射杀,动乱的叛军大阵逐步温馨下来。
城上两千登莱兵大家皆是一脸木然,心肠软的都低着头,胆量小的手脚都在颤抖了。
马城咧了咧嘴,森然道:“陕西失守则河南不保,过了河南可就是山东了,登莱二府,风水宝地也。”
马城虽是杀人如麻,也暗自心惊,连死人肚子里的粮食也不放过,太惨了。
“献城请降,饶你等不死!”
城下叛军马队纷繁轰笑起来:“我等百万雄师,取汝狗头!”
马城嘴角直抽抽,骂城么,倒是长了见地了。
一阵沉默,附近一名军官大声答道:“回大人的话,袁公仁慈,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官,我等故乡风调雨顺,并未罹难。”
饿的急了,流民才不管城上放不放箭,五十车米面便让叛军堕入动乱,这也是傅宗龙想出来的奇计。眼看城下堆积的流民越来越多,却没推测叛军阵中俄然冲出数百弓弩手,列成步地远远的放箭,朝着正在疯抢粮食的饥民胡乱射箭,惨叫声起,几轮箭背工无存铁的流民倒了一地。
叛军弓手却毫不手软,箭雨越来越麋集还响起火铳声,抢到粮食的流民纷繁被射杀,血流成河,这一顿乱射怕不得死了五六百人,另有为数浩繁的伤者躺在地上痛苦的惨叫翻滚,乌黑的米面撒在枯燥的泥土上,格外刺目。
饭后,叛军大阵终究动了起来。
城上寂然默立,城外却沸腾起来多量流民簇拥而至,人头密密麻麻的。
“我家大人说了,要粮便再给一些,速速退走。”
数百骑保护着几个头领,大家顶着一面大盾缓缓靠近,大声号令:“狗官听着,速速献城!”
等流寇前锋走进百步以内,城上有弓弩火器的乱箭齐发,居高临下射的盾牌咣咣乱响,一轮箭后射翻了几十个白莲教众,贫乏练习的登莱兵便难以构成齐射,胆量大的卯足了劲,胆量小的瑟瑟颤栗,冒死将箭矢铁弹射出去,杀伤力天然比齐射差多了,看似麋集构成了覆盖面,结果却极差。
城上城下骂了起来,马城早不耐烦轻一摆手,一通乱箭将敌骑射的捧首鼠蹿,给这场骂城闹剧收了尾。真真是佩服明人的聪明,两军阵前还要先骂一阵,打个仗也不忘先过把嘴瘾,好笑荒唐。数百敌骑逃回数里外的叛军大营,半刻钟后,叛军大阵便缓缓动了起来,一片郊野视野极好,手搭凉棚,便能看到叛军意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