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金多喝了几杯酒,拍桌骂道:“终有一日,我要叫李朝君臣悔怨做人!”
马城固然对粗笨的西式舰炮兴趣缺缺,可也不肯打断天子的兴趣,好生恭维了一番天子圣明。凭心而论这个型号的重型舰炮用于守城,当为利器,弹丸重打的又远,对步兵战阵极具杀伤力,便是史乘上记录的红夷大炮。只是铁铸大炮极易炸膛,以徐光启的才气仍需西人之助。徐光启请以重金礼聘西人技师,帮手铸炮,天子照准命广东布政使司督办,赴镜壕重金拉拢西野生匠。
十一月间陆上飘雪,海上北风四起,心对劲足的后金雄师撤了。
又过了几日天将大雪,朝鲜海军终究撤了,东江镇逐步安静下来。
这两万新军不练习个一两年,是千万上不了阵的,一两年还是悲观的估计。
马城连活力都懒了,反戈一击又算的了甚么,后代朝鲜但是连汉字都不认了,若论背信弃义朝鲜人也算独一份了。恰好戚金是个倔脾气,不依不饶接连上书,请朝廷扣押在京朝鲜人向李朝问罪,半月以后圣旨下,安抚一番又有些含混不清,大抵是说朝鲜不征之国,被建奴所迫做些愿意的行动,情有可原。戚金木然接了圣旨,将本身关在房中生闷气,岛上众将也颇多牢骚。
马城命侍女服侍他安息,独坐房中,内里是北风砭骨房中却暖和如春,又是一年隆冬到临,这东江镇的军民有稻米滋养,倒比京师百姓还要安闲些。海贸之利可见一斑,这东江镇,很快便会成为北方联通倭国的商贸重地,倭国大大小小的大名,将军,爱死了大明出产的豪侈品。
登莱海军冒着砭骨的北风在陆地岛海面上,与大肆出动的朝鲜海军对峙,戚金气的在岛上高处跳脚痛骂。雄师压境,马城反倒气定神闲,朝鲜海军多数是做做模样给代善看,应不会真的大肆来攻。固然如此,众将官还是勃然大怒,指天划地的破口痛骂,甚么不征之国,真应当让那些江南嘴炮士子文人来看看,这大小数百条战船雄师压境,便是不征之国朝鲜的海军。
年关将至,京师还是繁华似锦,大小官员情面来往已规复了普通次序,与柳自华久别相逢后干柴烈火烧起来,自是说不尽的郎情妾意。王月正留在江南生长汉社,故此马府只要柳自华,白青华,映雪诸女,倒还和谐,除了白妖精偶尔疯一回,在后院堆几个雪人,穿上文士服逛一逛书局,倒也安闲。
密云,新军大营。
既成究竟,天子又一味放纵,内阁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眼,视而不见了。
这一日,帅营。
辽东要地的义兵,死于代善手中的极多,这老货是真的被刺激到猖獗了。一月以后李朝请降,与后金签了城下之盟,盟约内容自是不得而知,朝鲜境内却早已是一片狼籍,想来这份城下之盟,包含了岁贡,称臣,并调派朝鲜军帮手后金作战,前提比大明更是刻薄的多,几日来朝鲜海军有大肆变更的迹象,戚金气的痛骂李朝君臣不义,并调派登莱海军严加防备,防备朝鲜海军自海上策动的打击。
更可喜的是,东江镇和李旦的部下建立了联络,已成遥相照应之势,东江各岛都是天然的避风港,月前便有几股海匪耐不住外海风寒,举家迁徙至东江各岛,都妥当安设了。如此大张旗鼓的收留海盗,少年天子不管不问还是信赖有加,只要内阁来人责问一番,被戚金不耐烦的打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