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城气的振腕感喟，不识货的福建海军，弄几个在远征舰队退役的西洋炮手返来，不比大炮管用多了么。张维贤也大为可惜，两人谈起西人火炮大有同感，西人火器之锋利远胜大明，火炮尤胜，另有大号的火铳能在船上发铳，射程达数百步，广州，福建已经在仿造，只是苦于银两不敷。
想到京师闷热的气候，柳自华便有些不肯走了，要在这里多住几天。
张维贤大喜之下当即汲引留用，相视一笑和好如初。
一时群情激奋，倒一定是为国着想，只是想到京营微薄的军饷，和江浙海军肥到流油的好处，自是大家不顾脸面破口痛骂的。凭甚么老子们在京营苦哈哈的，江浙兵却吃的满肚肥肠，天底下也没有这般事理。
马城将她揽过来亲一口，笑着道：“贤人没错，是先人错了，大错特错。”
很久，张维贤眼睛发亮，死死盯着那胜利找到水的亲兵，那亲兵被他瞪的手脚发麻，有些难堪。
帅营里顿时悄无声气，张维贤长身而起重重哼道：“此事当查，马总镇请便，老夫便不留客了。”
云收雨歇，马城笑道：“你本日但是出尽了风头。”
恰好学官急于奉迎魏公公，一怒之下革了几个秀才的功名，一时哗然。
马城正色道：“是西学，也是格物之道，万物之理。”
众将都是一面凄然，马城感喟，土木堡之变实在是大明勋贵内心深处，一根庞大的倒刺，太惨痛了，常常被文官拿出来攻讦，便仿佛是在勋贵们内心撒盐，也是读书人攻不无克的攻讦利器，只有身临其境才晓得那场惨败，对大明武勋个人的打击有多大。苦劝，将老国公扶回帅营。
数今后，在北直隶乡试中掀起一场衬着大波。
马城解释起来也不希奇，不过是旧河道积存的地下水，就算地表净是沙土，挖地三尺也能挖出水来，这是后代军中大家皆知的求生知识。柳自华却听的啧啧赞叹，西学，格物之道，老是有其奇异之处。
考官公开在试题中鼓吹贤人和法家的渊源，说甚么子产在郑国铸刑书，贤人赞曰，宽以济猛，猛以济宽。这不是歪里邪说么，名教和法家是天敌，贤人如何能够附和法家的做法呢，恰好这又确切是贤人说过的话，因而北直隶沸沸扬扬吵成一团，大家都要大声说话，驳斥这荒诞的无耻学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