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波又起,东林党魁攀附龙在家中他杀,周起远等一干南京六部大员,尽数归案,东林党在江南的权势丧失惨痛。两千浙兵本地路南下,俄然冲进江浙海军大营,将一干海军将领缴械问罪,一干罪臣中另有赋闲在家的钱谦益,这倒是个名流也让马城撇了撇嘴,东林党少壮气度子呀。
按照戚金的私信,南下浙兵的说法,一车车雪花银当场熔化成银锭,一船一船的往天津运,从东林党大小七十多个官员,江南朱门家中查没的金银,珍玩,都加起来代价超越五百万两,乃至超越了大明一年财务支出的总和。戚金本来有些挣扎,此时却在信中破口痛骂国之蛀虫,该死被抄家问斩。
马城对此人的印象是,此人有钱,这个混蛋有钱到甚么程度,厂卫在此人家中搜出唐宋珍惜孤本三千余卷,堪比皇家内府藏书,近此一项就代价不成预算。更深的印象是满清打到南京,这位东林党魁是第一个投降做汉奸的,而那位名妓柳如是更是大名鼎鼎,在后代几近是大家皆知的汗青名流,人送外号水太凉。
就是如此一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民贼,贪污犯,汉奸,《明史》却对其各式美化,大肆美化他在学术上成就。说他“至启、祯时,钱谦益、艾南英准北宋之矩矱”,而对其贪污败北,叛变投敌只字不提,可见清人所修《明史》之无耻。
天子大怒,这混帐汉奸当是难逃一死,年纪尚幼的柳如是也算躲过一劫。这还是客岁宫变带来的影响,天子对东林党毫不手软,抄家,下狱,垂垂将东林党势连根拔起。一旦触及到宫变,谋反,少年天子自是不会手软,只是从钱或人家中抄没的银子,就充足山海关二十万驻军吃用一两年了。
深夜,房中。
先人诗曰,千古忠良钱谦益,头皮甚痒水太凉。
柳自华大窘,干脆躲进书房清算起藏书,扮起鸵鸟来了。
八月间,气候更热。
大师正在吵吵,这边半天没吭气的钱先生俄然冒出了一句“头皮痒甚”,回身就走了出去。大师也不经意,本来头发长就轻易脏,不常常洗就轻易繁殖点虱子之类的寄生虫,以是大师都觉得钱同窗跑去篦头去了。谁知一会儿钱先生就返来了,并且是“髡辫而入”,脑门子上剃的,那叫一个油光锃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