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城动了动酸麻的腿,李开元早汗流浃背,气的动了军棍,将一群没头苍蝇般乱跑的军士赏了十记军棍。棍子落下,几个民夫一时心慌意乱,装满火药的大车翻倒,卡在车阵出口一时转动不得,灰褐色的火药洒了一地。
一阵寂静,马城忽道:“小侯爷请起。”
傅宗龙踌躇很久,方沉吟道:“大人如此整饬京营,不当吧。”
丁文朝会心干笑一声,领命而去,很快在亲虎帐当选出百名亲卫,在众目睽睽下站成直直的一排,大家都是手按战刀,衣甲光鲜,满身高低披发着彪悍气味,却又显得非常沉稳,俱是跟从马城交战多年的亲信,从开原后辈中层层提拔的出类拔萃之辈,无一孱羸,大家皆是虎背熊腰。
那瘦子却焦炙了,尖声叫道:“我父是南京兵部主事,你敢罢我的官?”
京营,是皇上派来协同剿贼的,这位招讨使大人好大的胆量,这是连京师禁军也要一并并吞了么。但是李开元只是假装不知,神态恭敬,一看便知是得了其父丰城侯的授意,惟招讨使大人马首是瞻了。丰城侯李氏父子,开原伯马氏父子的结合,明眼人便知这大明朝的勋贵们不甘孤单,要大兴了。
马城也是满心无法,这外强中干的神机营,表示比开原新兵还多有不如,倘若此时被马队打击,多数就一哄而散了。两个时候后,在李开元气急废弛的怒斥下,五千神机营士卒终草草了事,在西门外列成个疏松的防备大阵。马城看一眼天上大太阳,该吃午膳了,一个军阵整整列了两个时候,那车阵还东倒西歪的不成模样。
一干将领,眼睁睁看着招讨使大人领受京营,一个个眼皮直跳。
神机营五千余众站在西门外,倒也壮观,三千火铳手人手一杆精美鸟铳,两千炮手垂手而立,阵前大小炮一应俱全,最大的千斤佛朗机,最小的虎蹲炮,数量浩繁的火箭火车,五花八门的火器常日里,都是用大车转运的,矫捷性虽差火力倒是强绝,让丁文朝等人都为之侧目。马城手摸着一杆从未见过的大号抬枪,心中叫绝,这应是传说中极锋利的斑鸠脚铳。
百名亲卫轰然应诺,手按战刀大步走进京营车阵中,将五千神机营并一干民壮重新编伍,领受京营批示权,稍有不从便将连鞘战刀敲畴昔,虽是连着鞘的马刀可也有三四斤重,砸畴昔必定是头破血流。五千京营兵马,大小将官倒有五百余名,比例达到了惊人的一比十,极其荒诞。
练习不敷当是一个启事,赋税,毕竟还是赋税二字,让这支刁悍军队灭亡在农夫叛逆的海潮当中,成为绝响。
李开元,领着一干京营将领跪在一边,大气也不敢出一口,大家额头上都在冒汗。
丁文朝咧开大嘴笑道:“得令,儿郎们,让诸位大人见地见地我等的手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