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丁文朝还是死硬死硬的,闷声闷气的说话:“打也打了,骂了也骂,标下可不敢要少爷的银子。”
一番话骂的丁文朝,连同七名开原马队抬不开端,不敢辩驳。
二十两银子加上五斤猪肉,分量也不轻,白氏提着也很累了。
马城懒的和他华侈口水,叮咛白氏拿着猪肉,和丁家娘子拿去配房做了吃,把丁家二老请到上座,又把天真敬爱的孩子抱了起来,放在膝盖上逗弄,很快逗的孩子咯咯直笑,还玩皮的用小手来抓马城的脸。
马国忠咧开大嘴嘿嘿一笑,两人相视又是一笑,很有些知己相得的意义。
这三个字好象用尽了他满身的力量,言语之间很有些悲忿。
马城这才使个眼色,让白氏把二十两银子,五斤猪肉放到八仙桌上。
马城也是借题阐扬,骂痛快了才重重的哼了一声:“某先祖垂白叟,多么威名,以逃奴之身成盖世名将,每战必身先士卒,杀的蒙大家头滚滚,成绩不世威名,马某鄙人,愿担抢先祖遗志,为大明,为父母,为这马家堡百姓杀出一个功名出息,你这窝囊狗才,每日练习便是屈辱你了,你这胸无弘愿的狗才,你给我滚回家去,混吃等死吧!”
沉吟半晌,马城才担忧问道:“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?”
丁文朝面色惨白咬紧了钢牙,毕竟还是眼神一黯,跪地告饶:“我服了!”
死寂过后,终究有人沙哑着声音,软语告饶:“少爷开恩,文朝上有老下有小,走不得。”
马城站在庄外,看着正在放牛,玩耍的一群顽童发楞。
伸手不打笑容人,配房里很快传来肉香味,另有白氏和丁家娘子小声闲谈说话的声音。
只要难堪的丁文朝站在正厅里,站也不是,坐也不是,走也不是,好象完整变成了个局外人,非常宽裕。直到马城翻开褡裢,取出一小棵银锭塞给孩子做见面礼,丁文朝才终究忍不住开腔了。
马城也是动了真火,破口痛骂:“你不平,你有甚么资格不平,论出身,马某是王谢以后,论技艺,马某强你十倍,虽如此,马某身处辽东百战之地,仍战战兢兢,不敢有一日松弛,开原,孤悬域外,东有建奴,往西,往北都是蒙人,年年犯境,掳我百姓,害我兄弟姐妹,你这个胸无弘愿的狗才,不觉得耻,反觉得荣,你有何不平!”
还是马国忠又咧嘴笑道:“标下在想少爷方才这番雷霆手腕,很有些垂白叟的遗风,垂白叟后继有人了。”
丁文朝神采大变,硬着头皮抗辩:“少爷开恩,标下确是服了!”
吱呀,乌黑沉重的大门翻开,一个身材佝偻的老夫牵着个五六岁大的顽童,呆看着白氏用力擦了擦眼睛。马城把手中提着银子,猪肉交给白氏,看着正在咬手指的敬爱顽童,忍不住把孩子抱了起来。
丁父是个诚恳巴交的庄户人,仓猝推拒,马城冷脸换成笑容,解释起来,丁父传闻马营兄弟家家有银子拿,又推拒了一番这才收了。马城看着戴德戴德的丁父,微微一笑,送礼也是一门学问,皋牢部属学问就更大了,一个团队,一支军队,做长官的最重如果一碗水端平了,这都是宿世学到的经历经验呀。
傍晚,丁文朝家。
马城还是背动手冷着脸,摆出一副翻脸无情的架式,也不怕这些骄兵悍将不低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