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晌午细雨停了,雾却没散,湿重的春雾让张益心烦意乱。这辽东兵戈打的就是个气候,战局常常会被风沙雨雪摆布,湿重的春雾迟迟不散,偶尔还会下毛毛雨,被褥都能挤出水来,靴子里从早到晚都是湿的,可想而知火药受潮的状况极其严峻。无法,只能等大太阳出来了再晒干。
不考虑天时的将领那是蠢蛋,这辽东的春雾湿气有多重,一袋火药用不着半天就潮了,一天下来铳就完整打不响了。
皇太极叹了口气,这些小的是被明人打怕了,这就想着弃城而逃了。
此时想起范文程的奉劝,稍一遇挫便想着弃城而逃,那是流寇。皇太极心中逐步笃定了,这话有理,辽阳,沈阳这么大的基业,略不顺方便想着逃回老寨,可不就是一伙流寇。此时皇太极心生悔怨,实在不该杀正蓝旗那么多人,格列类就不该杀,留着格列类掌管正蓝旗,也不至于闹成这般地步。
老寨赫图阿拉,依山而建的石墙上,代善昂首看着天上蒙蒙细雨。
代善朝着灰蒙蒙的天空伸开双臂,放声狂笑,该着那支孤军深切的明军不利,这不是又一个杜松么。老寨,十二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人集结起来,兵力达到三万之多,连暴躁的种马都拉出来上了阵,好些人还是骑着没有马鞍的马匹作战。自各旗权贵搬到沈阳,这老寨的兵备便日渐荒废了,凑不齐三万人所需的军器。
“聚兵!”
沈阳,王宫。
赫图阿拉老寨,是有一座坚城的,是当年努尔哈赤所造。
心中一宽,便柔声问道:“海兰珠,你是如何筹算的,放胆说。”
皇太极悄悄哼了两声,心中不悦,回建州北边去钻山沟么,毕竟是个见地短的女人,心中垂垂下了决计。沈阳,辽阳不能让,老寨也要守,纠结了很久还是拆分了他的正黄旗,分出二十个牛录六千正黄旗精兵,带着从各牛录抽丁编成的一万精兵,凑足了两万骑走鸦鹘关,救济老寨。
下都城类,鳌拜,尼堪等人纷繁叫骂起来,这些骄横的明人逻骑,明人可真是越来越傲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