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原震惊,民意汹汹,这要搁在关内,这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了。
一座青砖瓦房四进的院子,豪宅,魏朝站在大门口看着头顶的牌匾,上书四个古朴的大字,开原诗社。摆布,是多量手持短铳,枷锁的坐探司衙役,门内,是越聚越多的旧学秀才,举子和一干同好社友。
嗵嗵嗵!
但是这位常二公子只是个生员,连端庄的秀才都没中过,却出任了大家眼红的叶赫知县,还兼管兵备道,真真是红到发烫的一个位子。再看新设的叶赫县衙门,兵备道衙门,清一色的开原新学学子,除了几个职位较低的书办,誊写,半个秀才举人也无,是以形成的颤动不亚于一场大捷。
呼啦,诗社里秀才举人同亲们炸了毛,叫骂声四起。
暗箭对明军打击行列威胁不大,明军向前活动过程中利用了大量立盾,横盾护住行列,又有精美的棉甲护身阵亡的极少,立盾,棉甲乃至连鸟铳孱羸的弹丸都能挡住,但是跟着明军的推动,前排盾阵有些抵挡不住,受伤的垂垂增加。
多是豪门出身的新学学子,自是大家奋发,读了一辈子圣贤书的秀才举人,自是大家一肚子牢骚。但是开原府现在借着数场大捷的势,阵容如日中天,几个秀才举人肇事不成,也只能在酒楼茶嗣里发牢骚,耍酒疯了。便是如此,常常有秀才举人平空歪曲别人,耍酒疯砸烂坏东西的,也常常被坐探司请归去吃茶。
袁崇焕如梦方醒,方知他的反攻辽东方略有多好笑。
厂卫敢当街打伤秀才,枷锁往举人老爷脖子上一套,拖死狗普通拖着走,这事闹大了涉事厂卫杀头,内阁垮台,首辅,皇上出面安抚都只是等闲。这在大明朝是常态,读书人便是超出于法律之上,谁也惹不起的一群人。
袁可立,高贞两位老将无法出兵,装填好大炮再轰。
讲一讲事理,聚众辟谣,当街拒捕,公开袭警,多亏了这是大明朝,这如果后代的文明天下,分分钟被差人乱枪打死。读书人把握了言论,清议便碰不得么,马某这里可没有这般事理,倒要看看这帮人能在开原翻起多大的浪花。
“打死这些厂卫喽啰!”
商而忧则仕,常怀德以贩子之身出任叶赫知县兼兵备道主事,这是大明朝的一大创举,在开原激发了颤动。士农工商的社会次序是太祖金口玉言,不容变动,这大明朝的商贾职位非常低下,早些年连穿衣用饭,骑马乘轿都有规定,更别提退隐为官,那是绝无能够的。
魏朝盯着那牌匾瞅了半晌,才安闲道:“摘了吧!”
砰砰砰!
魏朝三角眼一瞪,砰砰砰,几支短铳专挑大腿打,铳声过后哭爹喊娘的哭喊声响成一片,前面的纷繁吓住了,呆立当场。
但是这倒是在开原,在火线督战的马城只哼了一声:“先关着吧,给这些老爷们先去去火。”
辽阳西北,太子河东北方向。
开原,台湾两府是兼并了南洋,把持了马六甲海峡,有殖民地的输血支撑,又策动了官方力量才气支撑起如许一场大战。和马城的大手笔比起来,他的平辽方略便如同三岁孺子般好笑,反攻辽东堕入全面对峙,袁崇焕终心折口服了。
一个江湖人出身的衙役从腰间取出钩索,掷了出去,开原诗社的牌匾轰然落地,溅起一地的灰尘。魏朝用手绢掩着口鼻,心中畅快,心说这大明的厂卫被读书人欺负了多少年,被泼脏水,吐口水,成了大家得而诛之的喽啰。现在可算是找回一点场子,轮到厂卫欺负一回读书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