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记起兄长的千叮万嘱,为将者,如履薄冰,如临深渊。
马灿忍不住低骂道:“逢你姥姥,步兵操典上是甚么说的,你个不学无术的夯货,背操典!”
“少爷,逢林莫入呀。”
马灿干脆破罐子破摔了,既然错了那就错到底了,少年民气性天然是不会认错的,错也是步兵操典错了,不是少爷我错了。
有兄长的支撑马灿便兴冲冲领了一个哨,杀气腾腾奔赴辽阳,却不料才出镇江便被这起伏连绵的丘陵挡住了。
百余轻骑节制着体型健美的战马缓缓而行,短火铳横在身前马鞍上,手铳都插在马腹的褡裢里,一伸手便能够抽出来。百余轻骑谨慎防备着,在丘陵起伏的山间行进,斥候,后卫都放了出去,如临大敌。
马灿警悟的趴在马背上,举起千里镜往两侧山坡上察看,心中暗骂这鬼处所,有山,山却不高,有水,水也不深,到处都是稠密的树林,草丛,逼的他逛逛停停两天走了三十里,有些草木皆兵了。他虽是土生土长的开原人,却从未到过辽阳空中,他六七岁时辽阳便沦陷了。
散兵线呼啦一下排开了,斥候灵如狸猫不断的攀爬,前面保护斥候的散兵在门路被骗场展开,单膝跪地稳稳端着铳,瞄的极稳,做工精美的线膛枪打的极准,这都是些百里挑一的精兵,火铳自是玩的入迷入化。
马灿气的嘴角直抽,整整一个哨一百多骑还能跟丢了,这些没上过阵的少爷兵,不顶用呀。他这一尖兵是千挑万选的精锐,但是军官却都是一群大少爷,畴前去后看一溜人都是名将以后,有台湾巡抚南居益的长孙,南京魏国公府的小公子,云南沐国公府的小少爷,这两位还是发小,用饭睡觉都形影不离的。
趴在顿时,马灿舔着干裂嘴唇道:“甲哨呢,在前面?”
几位大少爷的暗笑声中,百余轻骑排成散兵线,派出斥候,猫着腰往两侧山坡上爬,这一摆开步地便可看出,这队轻骑的精锐了。都是百战老卒散兵线一拉开,练习有素,进退有序,十余个斥候都是孔武有力的壮汉,猫着腰蹭蹭蹭往坡上爬,一看便知是技艺了得,后排散兵相互保护着大肆压上,行动极快。
身前一骑惭愧道:“少爷,甲哨畴昔半天了,咱跟丢了。”
第六百章 为将者
马灿气的面前发黑,看着山路两侧绿油油,翠绿般的灌木,火线幽深喧闹的树林,心中发苦,本觉得兵戈便是两军各自排开,摆开堂堂之阵挺直了腰杆,你不准动,我也不准动的对着捅。哪知上了阵方知战役之道,真真是千变万化,上要通天文下要知地理,风霜雨雪都可决定一场战役的成败。
辽阳东南,凤凰山。
前面不远处斥候一挥手,大队停下来防备,战马不安的打着响鼻。
马灿面子上是挂不住的,一群大少爷领着大明最精锐的马队,排着队行军还能后进,这说出去脸都丢尽了。
兄长那是百胜无敌的统帅,他的话天然是不会错的,此来辽阳,父亲的意义是让他来军中混个资格,早为他今后出息铺好了路。马灿天然是不肯意的,他敬慕的是兄长马城,想做的是开疆裂土的无敌统帅,自是不肯意蹲在中军大营里混日子。
这鬼处所迟早冷的象冰洞穴,午间却又热的汗流浃背,另有大太阳晒的人面前发黑。当年萨尔浒之战杜松是如何败的,就是被凌晨结冰,中午解冻的浑河断绝了后路,又被建虏马队借着一场大雾设了埋伏,一天就将杜松全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