部将尽说些肮脏不堪之言，说到刘宗敏竟亢抖擞来，目露奇光，这也是个色中饿鬼，最闻名的罪过便是兼并了陈圆圆。想来这些闯军将领手握重兵，转战南北，行事便是百无忌讳，总不会真的替天行道，放着金银财宝美人儿不享用，说是替天行道，污七八糟的罪过也没少干。
“听闻罗大王处尽是如花似玉美人儿，定要将蜀王妃讨来赏玩几夜。”
视野所及，扎稳营盘的火线士卒躲在拒马背面，趴在浅沟里，挤成一团往黑暗中发铳，见到人影闲逛便是乱铳齐发。
“禀报大王，遇着辽兵精卒了，谨防夜袭。”
密林中，雄师暗藏处。
稍一思考，马灿便轻声道：“入夜了，冲一冲！”
几个部将看着将主鼻孔翕张喘着粗气，纷繁笑起来，心知刘爷是惦记取那蜀王府中一干美人儿，揣摩着要玩出些花腔来。刘大将军最喜好玩王妃贵女，见了身份崇高的贵妇人，王谢闺秀便眼睛发直，迈不动步子。
火线，铳声炮声响成一片，苦战正酣。
麾下营官，哨官们却精力大振，冲进密林，好久没碰到过如此精锐的敌手，竟激起了辽兵的凶性。马灿钻进林中单膝跪地，稍一对准便悄悄搂了火，百步外开一个躲在树后放箭的闯兵扑通栽倒。跪地，装填，身前已尽是凶性大发，端着火铳挥动着战刀的辽兵精卒，一通劈砍便将数百闯兵砍的溃不成军了。
那伤兵竟非常硬气，一声不吭，让摆布辽兵都有些错愕，心知这回是碰到劲敌，闯军中真正的精兵了。逼供，也不是大家硬气，很快便逼问了出来，这一部闯军精兵竟是李自成部，大部分是边军出身，便难怪如此硬气了。
张水子亢奋叫道，前后摆布多量辽兵在草木中穿行，插手战团，越打越精的辽兵堵住了闯军前锋，更加老辣。一队队集结起来借着山坡的坡度，布阵，举铳对准了才打，数轮排铳便将闯军前锋击溃。
马灿不语，李部兵马公然比张部精锐的多，边军把总李自成练习出来的兵马，天然还是边军那一套，进退之间竟有些精兵气象。马灿心中有些别扭，揣摩着再打几年，这李部兵马难道成了九边精锐，不成藐视了。
“蜀王妃应是个老嬷子呐，年事不轻了。”
被击溃的闯军前锋数百精卒，头也不回的逃了，山坡上多量辽兵簇拥而出，三五成群的咬着败兵猛打。那队闯军却格外滑溜，仍下不到百具尸身竟钻了林子，头也不回的逃了，逃进林中竟没有崩溃，纷繁取出弓弩火铳边射边逃。
马灿看着数里外正在清理草木，防火防夜袭的刘部数里连营，咧嘴森然一笑：“刘宗敏，记着了！”
“传令，安营！”
“利落！”
“留活口，走！”
此时活口招认了，说劈面之敌主将乃李自成麾下头号战将，刘宗敏。
马灿一笑，李自成便是边军把总出身，他不学边军又能学哪个，晓得结呆阵打呆仗，这便远胜张献忠的兵马了。
数里外，灌木中张水子放下千里镜，鄙夷道：“学边军那般结呆阵，打呆仗么！”
火线苦战处，人仰马翻，排铳声越来越麋集。
凶性大发的辽兵一个照面，尽歼了敌兵便拖着几个闯军伤兵，瓜代保护着撤退。
身侧，张水子眯着眼睛，不屑道：“乌合之众。”
刘宗敏收回几道军令，轻骑传令，两三万李部前军兵马便在一条河边停了下来，面水，背景扎下营盘。多量流寇士卒开端安营，露宿山间，竟还沿河修起了一条防地，砍伐树木打造拒马桩，几辆火箭独轮车推到路障前面，竟还挖了一道浅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