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上三竿时城门大开,一队流寇数百人出了城门,懒洋洋安插些路障收取厘金,城外数十川民低头看着脚尖,挎着承担行囊,大家噤若寒蝉也不敢四周张望。三十余人的步队中打头的,竟是一个酸秀才。
女子的尖叫声,男人的嘶吼怒叫声,在成都府西门响成一片。半刻钟后,数名满身是血的使刀妙手登上城门楼,刀光一闪,那看似狭小极易折断的战刀,竟然将两指粗的铁索生生砍断,又有一人持刀在节制吊桥的绞盘上,一通劈砍,完整瘫痪了成都府西门的防备设施,将刀一摆,竟又往城墙上惊骇大呼的流寇守兵扑畴昔。
成都府便是全部四川的中间,人丁数十万的一座大城。
两千轻骑,却打出了千军万马的结果,未几时,成都府大街上便尽是勇猛无敌的辽骑,混乱的马蹄声中,马灿亲率五百轻骑,直取罗汝才兼并的蜀王府,此人的行迹倒是不难刺探,这色中饿鬼将蜀王杀了,兼并了蜀王府便兼并了蜀王一干妾妾,派兵在城中到处搜刮美人儿,夜夜歌乐,竟享用起大好人生了。
那秀才似有些局促,干瘪的身子一抖,便低着头从袖中取出一串制钱,要从中细心点出五枚。面前流寇看着黄璨璨巨大制钱,竟起了贪念,将路障搬开便按着刀,伸开手过来抢,一吊钱,那也是很大一笔财产。
成都府被流寇占有以后,大肆劫夺,贸易几近堕入瘫痪,街道上行人希少。两千轻骑入城,便沿街打击,马队如水银泄地普通无孔不入,见了路口就分兵,少则数十骑,多则上百骑敏捷在城内展开兵力,沿街猖獗砍杀,扑向成都府各个计谋要点。这般打法极是凶恶,马灿却打的极是自傲,在城中展开兵力务必在短时候内,将罗汝才以下一干流寇领袖敏捷击杀,如此则群龙无首,攻战成都只在反掌之间。
“放手,你这酸丁好不晓事!”
这更印证了张献忠没屠过四川,不然那仙颜如花的状元郎是打哪冒出来的呢。罗汝才只爱美人儿,他是不好男风的,好男风的是张献忠,估摸着与张大王做过边军的经历有关,才养成了这不良癖好,筹措两贼真真是将好端端一个天府之国,闹的乌烟瘴气。这满清人扯谎也是不要面皮,一面歪曲张献忠屠尽了川人,一面又说张献忠在四川开科取士,自相冲突将一张面皮煽的咣咣做响,无耻之尤。
沈有德正在一侧咬牙切齿,马灿轻声道:“沈兄,此地你是半个主家,如何措置这些地痞,你拿总吧。”
那黑衣黑甲的马队,两三骑就敢追着一大群流寇猛砍,在马背上流利的翻滚,劈砍,实在过分勇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