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云荫正亢奋时,身侧,白焕章信步上了城墙,身侧跟着一些开原将官。
一轮明月自乌云后现了,拨云见月时,乌黑郊野中竟亮了起来。
“冲!”
白焕章骑术只是普通,学不了他的部下们在马背上行动自如,只轻夹马腹挺直了上身,将战马斜斜的前指。
本来,曹文诏说的竟不是大话,他是真的要凭三千铁骑破三十万流寇,起取匪首马守应的首级。
两里开外,火把林立,将半每天空都照亮了。
“出!”
周云荫,傅宗龙尚揪着心,便目瞪口呆看着两千铁骑三马并行,快速通过了城门洞,吊桥。
未几时,流寇后阵再次大乱,此次动静可大多了。
城外,曹文诏三千骑列成三排,前排挺着眉尖刀后两排使马刀。
城外,郊野中。
白焕章手按战刀,低声道:“曹将军战法,应是被流寇算透了,有了防备。”
一声嘶吼,开原铁骑自敞开的城门处三马并行,鱼贯而出。
三千陕西铁骑碾过横尸遍野的疆场,在郊野中不断加快,变阵,在高速飞奔中前部凸起,竟构成一个锋矢阵。城墙上,周云荫叫了一声好,他见惯了开原铁骑的马队墙战法,蓦地见到陕西精骑古旧的锋矢阵,便不由得叫了一声好,大开了一回眼界。
白焕章察看了半晌,便叹道:“可惜了。”
火光闪动,慌乱的流寇炮手仓猝举火把发炮,一阵硝炊火光满盈。
所谓锋矢,凸起的前部便俱是重甲铁骑,以之破阵。
远处,冲天大火越烧越旺,竟似有燎原之势。
白焕章忍耐着战马颠簸,战刀前指,在数十亲兵保护下,森然看着两里外流寇精兵,正在玩弄着一些虎蹲,佛朗机小炮。早有防备么,白焕章心中古井无波,火线冲阵铁骑已垂垂散开,一团团红云在马背上翻滚,腾挪,早已做好接受伤亡的筹办。
“换马!”
一骑骑衣甲光鲜的铁骑纷繁打马,不急不徐,却在转眼间排成三列纵队,超出尸身堆积的疆场便绕了个圈,不知所踪。傅宗龙,一干陕军将领瞠目结舌,未曾见地过,便未曾想到开原铁骑上了阵竟如此精锐。从三骑并行穿过城门洞,到消逝在郊野中,竟仿佛只是一眨眼的时候。
郊野中铁骑来的太快,快到让严阵以待的流寇精兵有些惶恐,将估计错了马队进入射程的速率。
周云荫不由自主的点头,曹文诏与革左五营是老敌手了,战法被人摸透也在道理当中,天然便有了防备,情势不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