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得滥杀冒功,不得滋扰良民,不得掳掠奸骗违纪者,斩!”
但是军情司行事非常低调,丁文朝,李国勇两人组建的辽镇军情司范围越来越大,却对厥后皇明重修社会次序,调和乡党,官府,百姓各阶层干系,起到了无可估计的感化,善战者无赫赫之功,当是如此。
荒废多年的校场褴褛不堪,似毫无声气,入夜时校场上却点起兵来,立着一条条精干精干的男人。两千余众森然立在点将台下,鸦雀无声,大家都是一身皮甲,外穿皂衣并无官阶领章,非常奥秘,远看便如同一群夜间出没的夜鸦,人数则约在两千余众,配一柄快刀,两杆手铳,战马两到三匹。
“死战!”
古北口,守备大人家。
守备高升将家中食材搜刮一空,摆开十桌酒菜给辽王殿下洗尘,轻骑四周通传周遍县府,河曲,神木各府大员正快马赶来。辽王殿下钧旨,命各府主官,驻军将领半夜出城不成轰动城中百姓,不成泄漏了雄师行迹,违令者严惩不怠。
下首,两千余众纹丝不动,竟如钢浇铁铸普通。
以十年前的萨尔浒之战来讲,辽军四路齐发围攻建州,朝廷竟吵嚷了大半年,更古怪的是兵部,内阁那些大员,竟然将二十万辽军出征日期,兵力,进兵线路贴在都城的城门楼上了,恐怕建虏没防备。要说当年杜松确是贪功冒进,但是退一步想,又何尝不是被蠢萌的内阁,兵部坑死的呐。
摆布,数十将官纷繁轻笑起来,此言有理。
深夜,守备大人家。
十桌酒菜都坐满了,推杯换盏,有份进了这处宅院的皆红光满面,古北口一线大小将官,大员都到齐了。辽王殿下天颜此生可贵一见,能见一回便值得吹嘘一辈子,自是无人情愿错过机遇,可惜不能给王爷敬酒,都被护兵挡住了。
在守备高升,把总马如龙合作下逻骑前出二十里,在驻军共同下,设岗盘问周到封闭动静。周遭二十里内百姓,商队许进不准出。不拘是黄土高坡上放羊的孺子,还是下河摸鱼的老翁,皆被纵横来往的马队节制起来,或返回家中,或被细心盘问,稍有可疑便被本地驻军节制起来。
一声吼怒,呼啦,台下台下两千余众跪了一地,皆单膝左手锤胸,行军礼,接口谕,只剩丁文朝一人肃立点将台上。
丁文朝手按战刀寂然立着,也不言语,很久才朗声道:“此战,是咱军情司首战,也是露脸的一战。”
“遵军纪!”
此时由丁文朝的军情司亲身筹划,各府要员将会在扮装成行商,牧民,各色人等一干军情司妙手的庇护下,前去古北口晋见辽王殿下。
点将台上,一面陈旧的大鼓旁,则立着数十位将领,穿红色礼服。
“诸位,获咎了!”
马城颇觉不测高看了他一眼,这守备还是个读过史的,可贵。
“殿下口谕,诸位,死战吧,咱辽骑进关仗要胜的利落,民气也要争过来,马某,承了诸位的情!”
李国勇木然号召了一声,一挥手,军情司部属便封闭了宅院,将诸位大人带来的长随,仆人挨个查问,节制起来。大家色变,诸位古北口本地官员这才记起辽王殿下,人称当世白起的清脆外号。
轰然应诺中,丁文朝笑着道:“国勇,你掰扯两句?”
马城倒非常和蔼,主动敬了几杯酒,让这洗尘宴氛围炽热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