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支流矢射在满身马队甲上,范长海看也没看,便从马背上拔出备用战刀,当场一个翻滚撞进一处营地,背靠木栅躲在一辆大车前面。耳边响起一身女子的惊叫,眼皮一抬,便看到一群衣衫薄弱的妙龄女子,一呆,心说竟撞进女营里了么。
当,当,当!
马城面色有些古怪,心说确是蠢材,也不知一伙流寇搜刮这些金银做甚,过眼瘾么,数百万金银要去那里花。想起后代张献忠宝藏传的沸沸扬扬,实在无语,确切也只能挖个坑埋起来了,营中另有好些妙龄女子,都伸直成一团抱着膝盖瑟瑟颤栗。
范长海做势欲出,身后却传来一个荏弱女声:“军爷容禀。”
马城举起千里镜,眼看着千余回回马队,被他的数千护兵仰仗战马本质的庞大上风,轻松追上,一个个捅翻,劈死,用手铳打死,望着尸横遍野一具具素白服色的尸身,表情畅快,此战,也算是了去掉了大明的一块芥蒂,肃除了西北处所的一个祸端。
马失前蹄,顿时骑士仰仗高深骑术滚鞍上马,落地后滚了几圈卸掉冲力,便毫发无损站了起来,高大健美的战马却轰然倒地,抽搐起来。甲胄响动,范长海单膝跪地安抚着战马,很有些伤感,重马队看着威风凛冽,冲阵破军几无可反对,倒是阵亡率极高的一个兵种,战马,灭亡率那便更高了。
“谨慎!”
那哨官范长海轰然跪地,施了军礼,女营中很快响起女子喜极而泣的抽泣声,放眼望去,等候施助的流民足有二十万众。不远处,一条破布盖在一个女童扭曲,伸直,变形的尸身上,又被搬到大车上,堆积起来。
范长海不悦道:“说与不说,随你情意。”
连营中有些压抑温馨,很快又热烈起来,有人提着马守应的首级来报功了,大营表里顿时一片喧闹沸腾,震天的喝彩声中,将马守应以下大小三十余头子验明正身,这便是大功一件了,一颗披头披发的脑袋用铁匣装着,摆在面前。
数万流寇大部被歼,残部还跪在尸横遍野的郊野中等着被收留,被抛弃的流民超越二十万,漫衍在二十里连营,郊野中,一团团一簇簇的伸直在地,等待官兵措置。一队队马队,锐卒挺枪持刀正在收拢多量俘虏,剿灭疆场。
女营中,数十个女子惊骇的捂着嘴巴,眼睛睁大看着一个铁铸的怪物撞了出去。那怪物歇了半晌竟起家了,众女子不由自主仰起脖子,目炫神迷,呆看着面前格外高大威武,细弱健壮的钢铁怪人,竟然连头上都罩的严实,面上戴着精铁面具看不到模样,想来是一条粗暴的大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