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了他!”
白焕章蒲伏在地,沉默很久方应道:“末将奉军令监斩,无有军法司开具,大帅用印的公文不得涓滴贻误,末将亦不知犯了哪条军法。”
这位贺总兵气急了,甩身便走,却被丁文朝勃然怒道:“王爷驾前失礼,无礼,拿下!”
这类环境到了南明小朝廷时更加严峻,兵匪不分,多量流寇被招安成了官兵。
马城也不睬他,便暖和道:“既未违背军法,你为何请罪,混帐。”
行辕中,贺人龙傻楞楞的看着马城,竟不知所措。
马城面色稳放心中感喟,还真被文朝这夯货说中了,崇祯初年官兵军纪还好一些,到了崇祯末年,南明朝廷那便是兵不如匪,别说打家劫舍就是屠城也做过,屠镇,屠村更是平常事,官兵杀人比流寇还狠。军纪废弛的本源,一面是明军自甘出错,一面与明军收编了大量流寇,可脱不了干系。
一挥手,护兵将贺人龙推了出去,轰出行辕。
贺人龙气的直翻白眼,嚷着道:“与你说了刀下留人,你怎得不听?”
贺人龙梗着脖子欲挣扎,却被行辕护兵一刀背抽在背上,细弱的脖子便梗不起来了,背也塌了。
贺人龙顿时眉飞色舞,白焕章重重磕了一个响头,低声道:“末将领罪,凭军法措置,别无二话。”
正在叫唤撒泼的贺人龙一僵,话到嘴边竟生生被呛了归去,错愕看着神情自如的辽王殿下。
马城也不活力,奇道:“这倒奇了,本王的部下,本王不能回护么?”
傅宗龙嘴唇动了几下,终是将视野移开假装没瞥见。
这些流寇出身的所谓的官兵军纪废弛,动辄屠城,将好端端一个江南繁华之地,祸害的乌烟瘴气。
暗笑声起,马城对劲的看着麾下爱将系好战刀,戴好帽盔,又施了个军礼才大步走了,心中暗赞,举人出身的一线中层将领,既有他本身的原则又能打,如许的人才在辽镇实在未几呀,非常可贵。
那老者自知必死,吊着半边膀子猖獗笑道:“恶鬼索命了,哈哈,恶鬼来索命了!”
下首,贺人龙振腕叹道:“可惜了,可惜了,都是百战精兵,就如许杀了!”
大股八旗兵身后,则是穷追不舍的开原镇军主力,猛追猛打。
白焕章此时也非常光棍,就势昂然起家拍了拍礼服上的灰尘。
视野超出贺人龙,冷然道:“你倒是胆量大,说斩就斩了。”
诘责当今辽王殿下他不敢,却大发牢骚:“殿下,一心要回护这白焕章么,殿下办事恁的不公!”
内兴安岭北侧,八旗营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