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营甲兵欣喜若狂大嚷大呼着,咬着溃败的流寇猛打,大步追上去便是一记透心凉,未几时,围攻四门的流寇尽数溃败,数万流寇在郊野中跑的到处都是,丢了兵器往四周八方逃窜。白焕章眼睁睁看着一伙流寇骑队,头也不回的往西北方向逃了,心中焦炙,仓猝命人通传傅宗龙。
轰!
战至中午,天水城外便到处都是追逐流亡的马队。
马城在颠簸的马背上起伏,前后摆布尽是亲兵保护,劈面敌骑回回马队残部只千余人,冒死打马往西边逃,却那里还来得及。马城享用着马背上的颠簸,挺着大枪,垂垂将马速提到极限,感受着战马与敌骑之间的间隔垂垂拉近,苍鹰搏兔的滋味格外畅快,眼睛眯起来看着正火线冒死打马,加快的敌骑,竟生出残暴残暴的畅快。
白焕章举目四望,镇静的大呼一声,竟蓦地看到东南边向的郊野中,日月军旗,王旗顶风招展,竟是王爷亲至了。
猛的一夹马腹将马速提到极限,一声轻喝,战马箭普通蹿了出去,与敌骑间隔快速靠近,追至近前竟技痒难奈,猛的扭腰发力掷出大枪,十数步外一骑背心中枪,猛的一颤,一叫,脖子仰起喷出一口鲜血,抱着马脖子又跑了几步便垂垂落空力量,渐渐自马背上滑落,一条腿仍挂在马蹬上被战马拖着跑。
“援兵到了,杀!”
“逃,能逃到那里去。”
马城垂垂将马速放慢,哈哈一笑,能上阵搏杀冲锋一回已是心对劲足,不能再做的更多了。在亲兵团团保护下举目四望,空旷的黄地盘上,到处都是追逐流亡的乱兵,没有马的自是逃也逃不掉,有马的如天女散花普通四散而逃,倒是逃的非常精熟。各路反王带着自家护兵,头也不回各自往反方向逃。
两营甲兵自残破的西城门簇拥而出,闭幕枪阵两三人一组,将不及逃脱的流寇一个个刺穿,捅倒。
“大帅到了!”
中军大营中一阵铳炮齐鸣,硝烟满盈,未几时连几十架火箭车也被点着了,满天下尽是箭矢破空的吼怒声,一支支劲箭拖着尾焰在营地中乱蹿,数十架火箭车一起发射,便如毁天灭地般壮观,固然没甚么准头却胜在数量多,能力足,四周乱蹿的箭矢,呛人的硝烟味满盈,更是甚么也看不清了。
持续几声巨响,披着满身甲的高大战马重重撞在木栅上,以圆木扎成的木栅轰然倾圮,碎木激射,将挤在木栅后的流寇扫倒了一片。一轮铳炮火箭齐射后,革左五营终尝到了那些年辽军吃过的苦头。未及最好射程便胡乱发炮,未及装填便被重骑突入大营,人马俱甲的重骑吼怒而至。
威震西北,祸乱中原达七年之久的匪首马守应,遭一万三千辽骑长途奔袭,攻破中军大营,阵斩于天水城下,所部回回精骑五千余众,全军淹没于天水城东南边的郊野上,中原震惊,关内震惊,辽王马城竟亲率辽骑,掩旗息鼓悄无声气的入关了,一表态便打了一场惊世之战。
天水城,血战中的白焕章死死顶在西门,死战不退,盾墙早已被撞散,只余一排排长枪不时吞吐,刺出,将一个个嚎叫着扑上来的流寇刺翻。正有些口干舌燥时,面前压力突然消逝了,放眼望去,挤在城门外的大股流寇做鸟兽散,刀枪棍棒竟仍了一地,往四周八方发足疾走,逃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