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武有别,马城对这位举人大舅哥,还是有几分猎奇的。
马城浅笑道:“本来是怕新娘子跑掉,以是门要反锁。
翌日天气放晴,大朝晨的,马城就象个木头人,被一帮丫环姑子打扮玩弄,该出门迎亲了。
新郎马城周旋于众来宾间,在唱礼的傧相指导下,和于凤君饮了合卺酒,然背工牵手进到厅堂,厅堂正中有“福禄寿”三星像,鼓乐声中,伉俪两人向外拜六合,向内拜福、禄、寿三星,再是伉俪交拜。
马城心中大乐走回婚床,红纱帐低垂,撩帐出来,于凤君端端方正坐在床檐,嫁衣素净,明眸皓齿。
于凤君眼泪去止不住,于泽明横抱着小妹往堂外走去,两个送嫁老一左一右陪侍,一人托着于凤君的高髻和盖头,恐怕发髻歪了,盖头滑落,另一个牵起于凤君的裙裾将双足遮住,四个陪嫁的丫环跟在前面,另有两个随嫁的十二岁的小厮衣帽一新早已在院中等着。
于府依足了大师族的礼数,脱手算是极豪阔的,恐怕女儿被马府看轻了,这份亲情,也让马城心中有些打动,内心深处最柔嫩的部分被悄悄震惊了一下。鼓乐声中,于凤君上到彩轿中,在落日斜辉下起轿,于泽明跟在轿边,前面是先行的梨园,然后就是二十箱彩笼,嫁奁,引的开原父老啧啧赞叹,为于府嫁女的大手笔叫了几声好。
婚宴开端,马城携于凤君向众来宾敬酒,十个大凉篷八十席敬下来,固然喝的是冲淡了的米酒不至于醉人,但这小半个时候周旋下来,马城是没甚么,于凤君就感觉脚痛了,她的高底弓鞋穿戴不舒畅,还好她不缠足,不然绝对支撑不下来,当然,象如许要敬八十席酒的婚宴也很少有。
于夫人陈氏从速上前用绢帕帮女儿拭泪,安抚道:“莫哭莫哭,小妹莫哭,会污了脂粉的。”
正眼看于凤君时,于凤君一手撩起额前璎珞,眸光盈盈看着他,神情亦羞亦喜。
倘若于泽明能高中进士,倘若名次不是太差,再往大些想能做上一任清贵言官,开原于氏便可算是真正翻身了。
被亲兄于泽明一手托膝弯、一手托背抱起来,于凤君眼泪顿时就下来了。
到了申时初刻,马府派来催妆的礼生每隔半个时候就来一拨,到了第三拨催妆者到来,日已薄西山,新娘子应当出发了,于泽明作为于凤君最亲的人要护送mm去马府,上彩轿还得于泽明抱上去。
于氏族人除了在军中效命的,便是行商,家中倒也非常殷实,衣食住行都是一副儒雅的做派,提及来,开原于氏这一代倒还真出了一个举人,于凤君一母同胞的亲兄于泽明,字云昊,前几日方从济南赶来,大婚过后,便要去都城备考来岁的会试,由此可见,马林对这门婚事还是很对劲的,见人脸上便带着三分笑。
这时,马林和二太太吕氏走出来,坐在福禄寿三星像下,马城牵着于凤君拜见高堂,吕氏喜得合不拢嘴,拉着于凤君的手不住抚摩,笑眯眯说着甚么,披着红盖头的于凤君不时点头说“是”,吕氏把一双金镶玉摺丝手镯戴在新娘子手腕上。
髻带珠箍,额垂璎珞,婚衣素净,容色照人的于凤君拜别堂上宗亲以后,披上红盖头。
于泽明表情大好,命陪嫁丫环就将事前筹办好的用红绳串起的九十九枚铜钱,每个喜童一串,挂在他们的脖颈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