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凤君是官家蜜斯,也皱眉道:“夫君,此事多有不当之处。”
和妻妾话了一会家常又论起吏来,本日论的乃是宋史。
马林精力刹时奋发了起来,轻声喝道:“蠢材,快请出去!”
马城看着有些苍茫的娇妻,偷摸着擦了把汗,要佩服这才女实是有些勉强,若再论下去他这半调子史学家,多数就要露怯了。
马城装模做样拨弄着脚下的炭盆,很有些不觉得然,粮食是千万不能交的,交了存粮,半年来苦心练习的虎狼之士,可就要变成软脚虾了。
两女见说不动他也很有些无法,只得话起家长里短,提及来这个夏季格外的冷,也让马城领教到了传言中的小冰河期,非是空谈而是确有其事,房中固然生了炭盆,却还是冷的令民气悸。
除夕夜,马府,
亲兵低头见礼退了出去,马城也起家迎客,心中感喟,病急乱投医,叶赫万余精骑便是开原雄师最后的底气了。心中一个打算垂垂的成型,务需求保全开原雄师的精华,这便是先知先觉的庞大上风了。乃至于其他三路雄师,马城早已死了心,情势如此,那三路雄师是他救不了的。
沉吟很久,于凤君才感喟道:“夫君有经天纬地之才,妾身佩服。”
营中虽是一片轻松,却任谁都晓得开原雄师士气已泄,全无两月之前厉兵秣马的气势。
模糊让马城找到了后代的感受,心中傲然,这支亲手练习的后辈兵对上满清八旗,野战尚且不敷,用之守城倒是绰绰不足了。在特定的地形前提下,马城极有信心给建奴来上一个欣喜。
十余今后,各卫所连续有冻饿而死的军户,便是士卒也有冻死冻残的。
开原雄师的处境非常不妙,被酷寒大雪困在大营当中,转动不得。入冬以来,各屯堡冻饿而死的军户很多,马林虽派人发了些粮食,在城内城外都设了粥棚,可每日仍有百姓冻饿而死,卫所军中也有多量人冻伤冻死。
马城深深体味到一鼓做气,再而衰,三而竭的事理,盖因这气势如虹的开原雄师,凭的只是一股被鼓励起来的血勇之气,这股血勇之气一旦泄了,那便象是药劲过后的大烟鬼,很快便打回本相了。
战阵演练结束后,马城表情大好命令休沐三日。
这一日,马城端坐在书房,信手将兵备道衙门的征粮公文仍进炭盆。
马城的打算是死守开原,守不住便要带走开原雄师,开原雄师,是这大明辽东最后的精锐了。
又过了几日大雪封山,气候很快冷到滴水成冰,便是开原众将皆心有不甘,也只得闭幕各部兵马,躲进卫所大营,希冀能够熬过这个难挨的夏季。却任谁都晓得这个酷寒的夏季,并不是那么轻易熬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