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城低声道:“南公且慢。”
马城轻声道:“南公太谨慎了。”
夜间,包抄圈中的荷兰人建议悲壮的突围战,却被乱箭乱枪射了归去。
马城喜道:“南公贤明。”
身后响起沉重的脚步声,马城转头看到一队低头沮丧的荷兰军官,在一名上校的带领下被押上来。那位上校棕色的头发,蓝色的眼睛还留着标致的八字胡,让远近福建军民啧啧称奇,这辈子还是头回见到红毛人的大官呢。十几名校官,尉官在上校带领以下队,多数人都还穿戴笔挺的燕尾服,还是一副礼拜日的打扮。
平湖海面上大火已经燃烧,民壮民船正在打捞残骸,尸身善后。马城站在木制寨墙上看着平湖海面,一艘艘淹没,破坏的战舰残骸,心叫可惜,大火烧起来但是没法节制的,想缉获几艘先进战舰的欲望应是落空了,却仍抱有几分但愿,十七条主力舰只要龙骨没受损就能修复的代价。
入夜,一天的苦战过后岛上停歇下来。
浓烟大火中,明军终究将核心修建剿灭一空,将一个半营的荷兰兵士堵在内圈的虎帐里,停止进犯。
南居益终是老成谨慎,沉吟道:“如此庞大的缉获,瞒是瞒不住的。”
马城恭恭敬敬承诺了,这便是大明根深蒂固的看法了,名将忠臣以后,出乱臣贼子的能够性是极低的,大明朝的勋贵,明将便是一代代薪火相传,是极看重流派出身的,没有个好出身很难混到初级将领的位置上。天然,到了崇祯朝这统统都变了,这些忠臣良将手中的兵权,完整被东林党篡夺了。
两人联袂进了荷兰人的虎帐,对看一眼大喜过望,竟然缉获了一座无缺无损的弹药库,库中封存的大量军器弹药还没开箱呢。大喜过望的南居益命巡抚标营当起夫役,将一箱一箱全新的重型火绳枪,备用舰炮各式兵器设备盘点搬走,却被马城拦住了,如此庞大的一笔缉获,全部荷兰远征舰队的完整军器库,还是握在本技艺里才结壮。
南居益细细考虑起来,低声道:“信王有变?”
南居益正在兴头上,微一错愕挥手赶走了亲兵,两人走到无人处筹议起来这批军器的用处。
马城微一错愕心中一阵不爽,却无可何如,信王监国自是皇上的意义,皇上对信王这个弟弟真是心疼的很,死撑着不肯咽气,也要给亲弟弟打扫即位路上的统统停滞,这世上另有这么重情重义的天子么。想到阿谁不争气的崇祯天子,一即位就把兄长的叮嘱,兄长的政治遗产通盘颠覆了,真是古往今来头一号的蠢材。
南居益沉默半晌才低声道:“昨日京中来信,信王监国了。”
南居遗老脸涨红,慨然道:“马总镇请。”
马城不悦道:“南公你太猖獗了,皇上还好好的呢。”
马城一笑,沉声道:“南公请入营一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