阐发了朝廷的加三饷打算,南居益坐立不安想要上书力谏。
天子哭穷,百官也哭穷,皇家面子真是荡然无存。
却被马城禁止了,南居益在衙门呆坐了整夜,终究还是把奏章一把火烧了,罢了。
陛下给百官立了个端方,以三万两为上等,最高一笔只要两万两,是成国公朱纯臣捐的,大寺人王安捐了一万两,内阁首辅温体仁捐了五百两。京中百官耍赖,哭穷,甚么奇葩事都干了出来,有的一家长幼到大街上练摊卖艺,有的在自家内城豪宅上贴上标签,上书此房急售。
淡水,红毛城。
这个辽饷打算是温体仁提出来的,天子已经准奏了。
辽饷,这玩意倒并非崇贞帝的首创,这玩意万历四十六年就征收过。
南居益闲坐在巡抚衙门里,几近哭了出来,先帝呀你快争开眼睛看看吧,天家的面子呢,都没了呀。马城也感觉脸上无光,非常难堪,这位崇贞陛下还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,大明朝的亲王养猪政策呀,养出来的傻天子。天子管武清侯爷乞贷,武清侯不肯借还装疯卖傻,天子急了扬言要定罪,活活把个武清侯吓死了。
台湾新辟之地到处都要用钱,新建海军,镇军都是烧钱的无底洞。
此令一出,半月以内只南直隶和浙江各举一人。
二十万两可也不是个小数量了,但是崇贞陛下仍不肯善罢甘休,还让百官从本身的故乡各保举出一名富人捐款。
练饷,合计七百三十余万两,首要包含田赋,遵循温体仁的说法大江南北地狭粮重,乃照地亩,每亩加一分,共四百八十一万一千八百余两,以及赋役七十万,兵部所裁站银五十万、关税二十万、盐课四十万、契税二十四万、账罚二十万、典税三万、公费节俭,冗赋合之二百七十八万。
陛下开口乞贷,满朝文武装疯卖傻,实在上演了一出闹剧。
但是现在辽饷之议又起,将田课由每亩九厘进步到了一分二厘,派银六百六十七万两,触目惊心。
温首辅的加税打算里除了辽饷,另有剿饷,练饷合称三饷,也是大明朝最大范围的一次加税。温体仁打算加征剿饷二百八十万两,首要来源于因粮,也就是亩输六合,每石折银八钱,岁得银百九十二万九千有奇,溢地,岁得银四十万六千有奇,裁撤天下驿站节流用度二十万两。
万历四十六年朝廷加征辽饷,均匀每亩地步加征银九厘,计五百二十万两雪花银,但是至万历四十八年就废除了,朝廷不再征收辽饷。如此可见神宗万历天子的夺目,这天下的田亩也不是不能加饷,每亩九厘银子加征了两年,给朝廷带来一千四百万两的税收,但是却不成觉得引为常例。
就是要贵族官僚以假贷情势,捐募款项,以解财务燃眉之急。
崇贞陛下强压着心中肝火,几次大朝会上苦口婆心的晓以大义,一时候朝堂上哭声震天,百官锤胸顿足发了一番弘愿,哭完了结还是一毛不拔,各省乡绅呼应者寥寥,一场天子乞贷的闹剧终究不了了之。马城在台湾冷眼旁观,心中感喟,哭穷的天子崇贞不是第一个,闹成如此难堪的倒也少见。
花腔百出,天下人哗然,折腾了大半个月筹到银子二十万两。
南居益端坐巡抚衙门,命令台湾三司调拨现银十万两,粮五万石装船起运,以台湾士绅的名义捐出去,成为第三个呼应天子号令的州府。马城没有禁止的事理,只是对南垂白叟的苦心唏嘘感慨,这些大明朝的忠臣良将呀,可敬,可叹。